那房子落下的是一对父子。姓钱。孩子的妈妈、爷爷奶奶就守在院子里低头看着裂缝。奶奶哭得撅了过去,爷爷抱着老伴手足无措,只有孩子妈妈一个人目光呆滞的看着裂缝里面。也许是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发呆。
“不可能啊!我孩子不可能就这么没了!”爷爷将老伴放下,站在裂缝边往下看。
项骆看的有些出神,另一边的两口子已经打起来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抡拳头对着女人:“我说我不去你家不去你家!你非要回来!好好的你回什么娘家!非得月月死你们家你才好受是吧!你安的什么心!”
女人也不堪示弱,伸手去抓那男人的脸:“要不是你妈不给月月吃好吃的我能带她回来吗!你什么时候看过孩子!就让你带她去买个零嘴他就掉缝子里了!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怪我!”
一对崩溃的父母疯狂的将责任堆到对方身上。男的觉得不过来孩子就不会掉进裂缝,女的说的急了,直接开口问是不是男的自己把孩子推进去的。
男人气急了几拳头打在女人身上,女人一头撞在男人肚子上,就要带着男人一起跳进裂缝同归于尽。
眼看要闹出人命人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过去拉架。
天上几道惊雷炸响,转瞬间狂风吹过掀起风沙,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掩盖了这一场崩溃的人间闹剧。
项骆有些麻木的回家了。
何为灭顶之灾?
可怕的不是这一场全球性质的地震。而是这仅仅是所有绝望的开始。
回了家,饭桌上的菜根本没怎么动。可他狼狈的进屋的那一刻,祝炎已经端着饭碗给自己塞了一大口饭。
项骆不知道白米饭怎么可以嚼的那么香,只是在外面身心俱疲的回到家踏进家门,看见祝炎在哪里安然自若的吃饭,这世间就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怎么样了?”祝炎抬眼,眼下的泪痣在有些昏暗的光下尤为显眼,那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却让人移不开眼。
“村里因为地震出现一条裂缝,有人掉下去了,只救出来一个女人,其他人还不清楚情况。”
安维站起身给项骆倒了杯水,拿了毛巾让项骆擦一擦,道:“网断了,电视也没信号了。电话一直都打不出去。断网前网上有不少视频和照片,蜀省那边有一块地整个陷下去了,里面人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电视没信号前播报的是全球几大火山都爆发了,说看样子,火山灰要不了几天就要弥漫全球了。”
说完话安维回头问祝炎:“火山灰害处很大吗?”
祝炎看一眼项骆,道:“有毒,不过这个要看浓度。比起毒气,更严重的是火山灰后造成的大降温。”
项骆因为去看裂缝错过了第一时间接触消息的机会,听了他们二人说的话,对祝炎道:“留下来吧。”至少等情况稳定下来以后。
祝炎摇头,又给自己塞口饭,嚼了几口勉强咽下去,以掩饰他有些慌张的心情。
“不用,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项骆皱眉:“你应该清楚很快要发生什么。”
“所以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祝炎抬头与项骆对视,态度十分坚定,“很快就要面临严重的通货膨胀,我不能让我的钱都变成废纸!趁现在还没有完全崩塌前安排是最后机会。”
五年没见,让他们之间多了一条难以越过的鸿沟。但曾经的脾气品性是完全没变的。祝炎还是当年的那个祝炎,自己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打不回来。
项骆知道自己管不了他。没了声音,只坐在沙发上拿起碗筷,筷子贴着碗边也不记着吃,半晌才道:“记得回来。”
回来,而不是再来。
祝炎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更有自己的资产和人脉,他不是笼中鸟,纵使项骆准备的再多,也不是束缚祝炎的借口。
项骆也没有资格为祝炎准备什么。
安维尴尬的看看两个字,眨眨眼睛好奇道:“菜很难吃吗?为啥都没动过菜?”
祝炎一口气把白米饭吃了半碗,项骆端着碗不肯下筷子。唯一吃过菜的安维小可怜有点担心是不是来人合伙给他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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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维: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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