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强忍着笑,她摆手:“不会不会,马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大吉大利,早日平安归来。”
“谢谢,再见马大人。”
柳芸又冲肖五与肖嫂挥了挥手:“再见。”
朱守林与柳芸上船后,船缓缓的起航。船渐行渐远,码头慢慢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两位嬷嬷在船仓里收拾东西,她们俩人与杜成岗随同两位主人住在船的三楼。侍卫们全住在二楼,守值的侍卫会轮流在三楼的楼梯口守着。
一楼是戏班和船工渔民们呆的地方,十分的热闹。船工与渔民也是分班作业,不当值的人要么在仓里休息,要么就在听戏班唱曲。
虽然出海又辛苦又无聊还有风险,但是换来的利润非常的可观。琼州的船工与渔民们都会想办法加入到汪海王出海的船上做工,一但进入后,都很珍惜这份工。
朱守林同柳芸进房内,两人下起了棋。
夏荷见两位主人摆上棋盘,给端上来两杯茶水,她听见柳芸在悔棋:“哎呀,夫君,我不小心下错了,我要重来。”
“行,夫人。”
冬梅与夏荷都偷偷笑,夫人只有在下棋时,才最像小女人,时不时撒娇悔棋。夏荷曾对冬梅道:“恐怕大人就是喜欢夫人这样悔棋。”
冬梅道:“可不,世上万事万物最讲一物降一物。”换个人同朱守林悔棋试试。
朱守林带着夫人出海的事,一个月后皇上就收到了消息。这份消息是琼州的左布政使司马大人所上报,马大人上报前,曾问过朱守林要不要报。朱守林对他道,对皇上什么事也不必隐瞒,如实上报。
皇上放下密折,他思考了一下,明白了朱守林的用意。实在无路可行时,出海也许还有生机。
接着皇上又收到了其他的密折:朱守林的双马车到了云南府。
皇上最后收到了肖五的密折:大人派他上折,自己带着三十人四处建房修庙。
朱守林将一百侍卫一分为四,自己带着三十人出海,其他的人出巡的出巡,建房的建房。不少收到消息的亲王们都以为朱守林失了权后疯魔了。
燕王最先得到消息,他笑着对递信来的侍卫道:“没想到他朱守林也有今天。”
那位侍卫低声问:“我们还要不要掳他儿子来要挟他?”
“用不着了。再说了那小子是大师的半个弟子,我动了他之后大师这不喜,万一得罪了大师,对我无益。”燕王看了侍卫一眼:“以后不要再提这事,当我没说过。”
“遵命,王爷!”
在一边站着的严管家低着头,他在暗暗担心,决定派个可靠的人去琼州问一下情况。
别人不知道朱守林的用意,皇上知道朱守林这样做是为何。他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义子能文能武有计谋,行事果断,心狠手辣,善于用人。看看朱守林之前的几位侍卫就知道,如今个个忠心耿耿独当一面。
自己的所有亲儿孙里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人才呢。太子太孙太过仁慈;燕王能武欠文;二子秦王行事随心所欲;……但凡有一个如朱守林一样才能人品的亲儿子,他毫不犹豫就改储君。
皇上叫来太孙,将朱守林出海的事告诉了他知道,太孙疑惑地问:“皇爷爷,太傅出海所为何事?咱们不是让他去寻都吗?”
皇上看着他道:“太傅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寻都之事不急,你以后自己再慢慢定。”
太孙怯怯地道:“皇爷爷,孙子想一直在您的羽翼之下生活。”
皇上叹气,他也想这样呢,可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药。想到长生不老的药,皇上又想起了自己喜欢的儿子——那因练丹而死的鲁王来。皇上发起呆来,他想起了马皇后,想起了太子,自己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除了拥有江山,就只拥有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