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姬成泽微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
“狗官,孙兴你这个狗官,你包容谢家强抢民田,放纵谢家烧杀抢掠,尔等的恶行,必将引来天谴,上天将降下六月飞雪惩罚你和谢家。”
“谢家,你们恶贯满盈,罪恶滔天,所作所为连上天都看不惯了,你们等着吧,今日未时,你们将为这座常州城引来灾厄之雪,就等着上天来清算你们的罪孽吧!”
“孙兴,你不得好死。”
“谢家,你们识相点就赶紧把我们的田地还给我们,把我们地里的庄稼、药材还给我们,不然就等着上天来惩罚你们吧!”
街道上肆意传来的辱骂引来了旁人的注目,因骂得太过难听,张口闭口不得好死,会引来天罚,这些话很快就传到谢家和孙兴的耳朵里。
没多久,官兵就出动了。
闹事的人一看官兵出现,那是撒腿就跑,这群人就像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很快就从官兵的手底下溜走了。
哪怕有一两个被抓住的,还没等押解回知府,路上就窜出一抹黑影,一个手刀过去,轻飘飘地就将官差打晕了,打晕之后他还有些遗憾地叹气,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更加确定了当初他敲晕叶瑾宁那一掌根本没有用力。
至于那些被抓走的人,自然轻而易举地被救了。
常州城内的百姓亲眼看了一场闹剧,待人跑个精光之后,就开始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
“你们真相信他们说的六月飞雪?”
“呸,哪来的六月飞雪?前段时间太子妃不也说会六月飞雪,就下了点冰霜也算飞雪?别说飞雪了,连往年的梅雨都没见两滴,要我说,都是唬人的,就是他们在胡说八道。”
“你们不要命了?敢在背后议论太子妃?还不快闭嘴。”
“这……老二说的也没错,不过这孙兴和谢家确实作恶多端,上天再不惩罚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哎,你说的也是。”
“只是惩罚,若真的会惩罚,何至于让谢家干了这么多坏事?上天真的会惩罚他们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够回答,却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这常州城内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真的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们只当个饭后谈资说说罢了。
一直到未时,天色忽然就变了,本该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风云变幻,霎时间一股狂风大作,把街道上的行人差点没吹得飞起来。
无数人惊慌失措,已经顾不上跑回家,就近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还以为台风来了,怕是会卷走他们,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恐慌害怕,街道上开始响起孩童的啼哭。
没一会儿,风就停了。
躲起来的人奇怪地走了出来,忽见一片白茫茫的小点落下,有人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白点接触到手心,立马就消融成了水渍,他们缓缓抬头。
小小的白点一开始只是如雨滴般飘落,很快,那些白点子越来越密集,瞬间就淹没了他们的视线。
这是……雪?
真的下雪了?
所有人都震住了,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句,“快回家,大雪来了,要封城了!”
‘轰隆’一声,所有人反应过来,一溜烟全跑了。
跟他们一样震惊的,还有谢映。
谢映站在原地,惊骇地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雪,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雪,真的是六月飞雪,时间准确到分毫不差,难道叶瑾宁一直以来说的话,竟都不是胡话吗?
另一边,谢家后院,一位容貌昳丽的男子站在院中看着雪景,嘴角玩味地勾起,“小娘子果然没让爷失望,真期待与你相聚的那一刻。”
这场雪从未时下到晚上还没停,没多久就让整座常州城变成了一座雪城,姬成泽就陪着叶瑾宁待在屋里哪也没去,屋里正烧着炭火,里头的木柴都是上回谢映砍的,现在拿来用正好合适。
叶瑾宁闷闷地趴在桌上,不知道可以干什么。
姬成泽看她那副样子不由失笑。
戌时未到,谢映便带着一群人从屋外进了门,“殿下,风声已经全部放出去了,底下的民众也开始以为这六月飞雪是上天降下来惩罚孙兴和谢家,相信过不了两天,殿下便能去惩罚他们了。”
姬成泽敲着桌面的手一顿,“两天,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一天?”谢映不确定地问。
姬成泽颔首,没有过多解释。
谢映看向叶瑾宁,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叶瑾宁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懒散地抬头看他,突然脸就是一黑,“您看我做什么?我先前是批评过您眼光太差,看上的姑娘一个不如一个,可您也不至于移情别恋到我身上来吧?我又不是蛇蝎心肠的姑娘,跟您不相配的,您就别挣扎了,您这辈子只能找得到坏女人,下一个肯定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能害死您的那种。”
谢映/姬成泽/其他人等:“……”
“毕竟命中注定,您本来就是要被女人害死的,哪怕没有朱姑娘,也会有李姑娘王姑娘,还是认命吧,死在温柔乡里不好吗?反正也没人知道您被夺走童子身后会色令智昏,根本躲不过美人关,在意那么多作甚?”
“……”
卧槽,现在捅死她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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