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转头循声看去。
马烟正坐在沙发上玩核桃。
“既然请来了,也不赐个座儿?”楚虞低头点上了一根烟。
马烟一笑,“行,给她赐座。”一旁的小弟搬来了椅子。楚虞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怎么,找我来但不想杀我!是想问出什么来吗?”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你到底想起来什么了?”他问楚虞。楚虞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烟,“这么说吧。我想起来的还没有他们查到的多。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录音的事儿?告儿你吧,里面其实除了李行洲其他都没录上。还是说你们的内应不是李行洲?”她没什么不能说的。马烟震惊了一下,“那你......你想起来了什么?”
一把掐灭了烟,楚虞说:“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你们是安全的。杀了我吧,老子没什么可说的。”她的言语尽显霸气。
不是她不怕死,是她或者没有了意义。
“呵呵,我们废了这么多功夫抓到你,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假话?”马烟冷笑着说。
“那你想??”楚虞问。
“货还没到,先把你关起来。”马烟一挥手,几个人上去把楚虞拎了起来直接带离了这间仓库。
前面戴墨镜的打开了一旁的仓库直接把楚虞推了进去。
“嘛呢,会不会轻点儿,妈的黑社会就能装逼吗——————”楚虞不耐烦地动动肩膀。
他们直接把她按在地上给她的脚上戴上了脚铐。
楚虞坐在地上有些无语,“用得着这样吗?”
“你的诡计太多,别人可能是跑不了,但你绝对可以。”戴墨镜的说完,留下了两个看守她的人,其他人出去了。
“操。”楚虞骂道。摸摸口袋,打火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喂,哥们儿————”
试着叫了一声看守她的人,他们都没搭理她。
楚虞更为无语和生气了。
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看到外面的天有了亮光。
是天亮了。
她心里是一种复杂的心情。幸亏......离开海哒了。
不然他要受多少伤。
仓库门开了,是看守她的人来换岗了。她也没在意,一直低着头。
“喂......”一声女声在头顶响起。
楚虞眯着眼抬头。一位穿着皮草,皮短裤的女人正看着她。她酒红色的大波浪在灯光下泛着粉红,浓妆却不艳俗,漂亮得正好。
“听他们说抓了一个大美女,我来看看......”她蹲下看着楚虞,“一般般嘛。跟高中生一样。”
挑了一下眉,楚虞的确觉得很养眼。正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这种贱货型的美女。
“有火吗?”楚虞问。
美女眉头一皱,“你要火干什么?”
楚虞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叼上,“嗯~~”示意她要抽烟。
美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楚虞点上。
把烟吸进肺里,缓缓吐出。
“看不出来啊,这么清纯的脸竟然还会这个。”美女的语气有些嘲讽。“你叫什么名字?”
“楚虞。你呢?”
“我叫梁朵。”她把长发拢到胸前。“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了?要像狗一样对待你?”
垂下了眼睛,楚虞说:“我要说我也不清楚你信吗?”
梁朵没有说话。
“行了二嫂,老板要你赶快过去。”外面的小弟说。
“你也不过如此嘛。没意思。”梁朵起身,“我还以为会老板又包的小蜜跑了被抓回来了呢,看来也没什么刺激的剧情啊。”
楚虞抬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她,“甭小扯淡成吗,你明明对我很感兴趣。”
梁朵看着楚虞一愣。
“你……”她左右看看,“你怎么知道?”
“这里,”楚虞伸出两只手指分开比划了一下双眼,“学学骗人吧。”
梁朵的脸忽然一红,她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仓库的大门又关上了。
楚虞吃吃一笑。
抽完这根烟,依旧没人搭理她。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好像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但是她这个人格没有那么多的感性,能成就成,不能成她绝不强求更别说留恋了。
等中午的时候,外面的人给她送来了一些简餐,她无所谓,随意吃了吃。就算现在他们把她毒死她无所谓。
傍晚时分,仓库的门又开了,马烟带着人进来了。
他旁边就是梁朵。
“休息的怎么样?”马烟坐在她面前问。楚虞这个角度对他还有些仰视。
“就是......你们这儿能洗澡吗?要能洗澡就更好了。”
马烟对她吊儿郎当的态度一阵无语。“你真的是神经病。”
“是啊,你不是,所以太可惜了。”楚虞语气嘲讽。
马烟眼神危险地看着她。“对你用的货还没有到,你还可以再耍几天贫嘴。”楚虞“哎”了一声。“马老板啊,让我猜猜。您是不是不信我说的是实话,觉得我把我那天看到的东西都讲出去了,所以你现在要知道我都告诉了谁,好杀了他们对吗?”
一旁的梁朵眼神有些诧异。马烟则是拍了拍手说:“难得你的思路倒是清晰。”
“过奖,你不信我是应该的。”她也跟着拍了两下手,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反正过了明天,你自己选个死法吧。”马烟说完起身出去了。
楚虞摸摸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有点痒,快好了。
但是她应该等不到好了。
马烟走了以后,仓库门又打开了。
进来的梁朵。“你不怕死吗?”她蹲在楚虞面前问。
楚虞扬了一下嘴角。“不怕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梁朵看着她虽然是在笑,却感受到了她打从心里的悲伤。
“你,哎,我真想知道你到底被哪个男人给伤害了?”梁朵好奇地问,“能给你伤得死都不怕。”
“嚯,非得是男人啊?非得因为男人才受伤吗?就不能因为我自己活够了吗?”楚虞抬手挑逗了一下她的下巴。“朵儿,永远甭因为男人怎么样,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突然变成了人生导师口吻。但是梁朵没有被逗笑。
“你一直都是这么男孩子气吗?”梁朵小声问。楚虞挑了一下眉,“我现在就是男人啊,现在这个人格是男人。”
梁朵什么都没说,起身快步出去了。
“隆鑫,”梁朵踩着高跟鞋走进一群小弟里,“那个吐真剂什么时候到啊?”
戴着墨镜的隆鑫看了看手机:“明天下午吧应该?怎么了二嫂?”
“哦。”梁朵扭头看了看关押楚虞的仓库。“随便问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