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停云从未这么耐心过,他轻柔的将她从床上抱起,洗净她的身体,给她穿戴好每件衣物,用梳子一下一下梳顺她的秀发,为她戴上最娇艳开的最好的花。
她可真是个冰美人,徐缨一直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但那是对别人,对师弟张停云来说,徐缨话虽不多,却是对他事事上心,百般妥协。
窗外的桃花开的真好,张停云仿佛看到了年少的徐缨。
徐缨靠在桃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研习着本符咒术法书,昨日新学的术法她有诸多不懂之处,本打算找张叔叔解惑,可今日小孤山有远客,作为家主的张清禅自然没空给孩子辅导功课。
“喂,你怎么不来找我!”张停云扑倒在徐缨身上,看她吃痛的叫一声,不但不愧疚还有些得意。
若换成旁人徐缨的剑早已出鞘,但面对张停云她很少气恼,只是将他从自己身上扶起靠到桃花树上。
“昨日便说了,我有诸多功课还没弄明白,今日不会同你胡闹了。”她将师弟肩膀上的花瓣掸落,“你的功课也该上上心了,否则张伯母抽查起来你可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张停云如今正是十六七年少轻狂又觉得自己了不得的年纪,最恨有人用说教的方式同他讲话,尤其他这个师姐不过比他大两个月而已,摆什么师姐的谱,明明就是他家给他的童养媳!
“你做什么。”徐缨蹙起眉,颇有些不解。
张停云似模似样的侧环住徐缨,抚摸着她修长的脖颈,众人面前她总是直挺着腰微微高昂着头,那似乎从来没弯曲过的脖颈此刻被把玩着,直至摸到锁骨。又故意冲着她耳垂吹了口气,终于惹来徐缨推开他。
眉如雪山、肃若秋霜的师姐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有几分鲜活气,这让他得意极了。
“估摸着张叔叔见客也该结束了,我今日还有事情,没空与你玩笑。”徐缨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无赖手段,皱着眉起身打算离去。
“喂!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现在是心大了想飞出去吗?”张停云耍着脾气拽住眼前飞舞的衣袖。
“你这是又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如今大师兄是下山历练了,可张叔叔张伯母还管不了你吗?”
“好啊,你就会告状!那你去说啊。”
看着眼前像炸毛的小兽的张停云,徐缨心道罢了罢了,又暗想这人可真是没良心。
“这么多年来,我何时告过你的状?哪次不是同你一心,帮你善后?”
张停云性子最是喜怒无常,这么一句就又喜笑颜开了,他松开拽着的袖子:“你去吧去吧,我要再在这儿躺一会儿。”
徐缨摇摇头,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摆边往书房走,想到张停云愈发不收敛的脾气也有些烦心,张家于她有大恩,若当真让她陪着张停云一辈子她也甘愿,可是这些年张叔叔张伯母也很少再提小时候开过的玩笑话了,倒是真把她当亲女儿一样。
她思绪万千,一时晃神竟撞上了什么东西,
“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