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支精锐的轻骑军来到了城门之下,跑在最前面的衡王一勒缰绳,他的坐骑就立刻收势,仰天发出一声嘶鸣,两只前蹄扬起在半空中,只靠两只后蹄稳住了去势。
在他身后,那支由四十几人组成的队伍也停了下来,马蹄整齐地停在一条线上。
哪怕为了赶路,骑在马上的骑兵没有身着重甲,也一样让人感到了他们跟皇城守卫军的不同。
容衡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将士也跟着他做了同样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在天子面前下跪。
这一刻,城门内外的人声仿佛都消寂下去,秋风中只有衡王的声音响起,说道:“臣容衡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将士跟着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行亲自下马,托着他的手臂把人扶了起来:“平身。”
“谢陛下。”
容衡站起了身,看向容行,然后剔去了君臣之别,笑着反握住了他的手臂,叫了一声“哥”。
他的容貌生得跟容行有七分相似,只是兄弟二人气质不同。
容行身在九重,大权在握,有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又有执掌生死的决断。
容衡久居边疆,跟天外邪魔对战多年,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刀,饮足鲜血,锋利无比。
容行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来到了他身后那些将士身上,接着又落在了最后方的马车上面。
那马车跟这军队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女子也正跪伏于地,未敢抬头,只有那乌云般的青丝从她们肩上垂落。
容行收回目光,伸手在弟弟的手臂上拍了一下:“你啊你。”
然后,才对其他人说道,“都起来吧。”
一行人准备回宫,容衡走在容行身后,两人都不打算再骑马,而是步行回宫。
老太监立刻就亲自牵了容行的马,容衡的马则由他的其中一名将士上前牵过,夹道的百姓难得见到天颜,又见到衡王,都发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呼与致意。
千机楼,谢眺坐在房中,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
从宫里出来的一行人刚刚从千机楼下经过,谢眺甚至不需要去看外面都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