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
贺玉想,他这样的,平平无奇,作诗再工整,也不会名动满京城,只是不给母亲丢人就是了。
除夕过后,他病好了些。皇三女来看过一次,见他身体不错,宿了一晚。
贺玉一直在等,可一切平静,仍是什么都没有。
上元节那日,皇三女陪正君用了晚膳,过后,她宿在了桃夭阁。
半夜,贺玉正睡着,忽听朝露说,殿下来了。
“来?”他有些茫然。
皇三女果真来了,满身酒气,只穿着单衣,随意披了个斗篷踏着雪就来了。
她说:“还是你这里清净。”
贺玉这才听到,桃夭阁那边还在哭闹。
贺玉就问:“出什么事了?”
“一句话没说对,阿素生气了。”皇三女无奈摇头,自己脱了靴子,拉着贺玉躺下,“不理他了,我们睡。”
贺玉愣了会儿,小心问道:“殿下……侍候吗?”
“今天就算了,累了一整日了。”她揽着贺玉,手拍了拍,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睡吧。”
过了会儿,皇三女道:“你这里不太暖和,缺什么就跟子期说,我忙,有时顾不上你们。”
贺玉嗯了一声。
皇三女牵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多久,她慢慢摸了起来。
带着酒气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耳鬓,之后是嘴唇。
她酒劲没过,解开了贺玉的衣裳。
贺玉抬着手,低声询问:“殿下?”
“睡你的。”皇三女说完,笑了,“唉……身边躺着人,本王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主。”
她像是在撕揉什么东西,动作比平时粗糙了许多。
贺玉皱着眉,轻轻吸着气。
皇三女忽然说:“你家中,是有个妹妹,对吗?”
“嗯,今年九岁了。”
“贺探花那个人……我是说,你母亲,是个不错的人。”
“多……谢殿下。”
“只是,纳了自己师长家的儿子,怕是不能再有别人吧。翰林学士家的独子……我说你父亲。”
“嗯。”贺玉点头。
皇三女剥开了他的衣裳,还冰凉的手寻找着柔软又温暖的地方取暖。
刚要裹上,门外桃夭阁的人来了,嬉笑着说:
“殿下,我家主子知道错了。殿下要是不原谅他,他今晚就不睡了。”
皇三女先是一怔,而后哈哈笑了起来。
她猛地从贺玉身上离开,穿起了靴子,浑身冒着喜气。
而后,仿佛知道对不住贺玉一般,绕着他的头发,说道:“明日早膳,我来这里。”
她打开门,笑着对桃夭阁的小仆说道:“你家主子,惯会使性子。我不去他就不睡,我去了,你家主子也休想睡。”
贺玉愣了好一会儿,起身找书看。
这次连雪霁都生气了,拢着烛火说道:“冯侧君也太没规矩了些。”
朝露说:“主子怎么不留殿下!”
贺玉翻开书,打了个哈欠,两眼泪花。
“我能留住吗?”他翻身上床,裹着被子看书。
珠玑道:“主子应该争一争的。”
“争不过的。”贺玉说,“再者,都是殿下的人,争来争去又是争什么,平白给殿下添乱。殿下又不是糕饼,能分出十份来,人人都有份。”
他翻了页书,带了点笑意,说:“说到底,去哪里,喜欢谁,还不都要殿下自己作主。”
第二日,皇三女没来。
中午,许是想起来了,让子期送了许多赏赐,其中还有难得的古籍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