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瞥了蝉衣一眼,蝉衣赶紧站起身来,歉疚道:“赵公子,对不起,我私自把你那件衣裳扔掉了……”
赵越眼神有些黯然,这可是他娘亲连夜给他做的新衣裳呢,他平日里都舍不得穿,但看到蝉衣那一脸歉意的样子,又不好责怪她了。哎,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还是个小姑娘呢。
想了想道:“姑娘救了小生一命,小生感激还来不及呢,姑娘也不用过于自责,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姑娘知错了,改了就好。”
京墨笑道:“这可是两码事,有错就得罚。”
还没等赵越说什么,京墨就继续道:“我已经罚了蝉衣给你赔件新衣裳。”
苍术插嘴道:“就赔给于磐身上这一件吧,这可是新的呢,我才从织羽阁拿回来的,还没来得及穿,刚好于磐穿的也很合适,就这个了。”对着蝉衣扬了扬眉:“记得把银子付给我!”
蝉衣苦着脸道:“多少钱啊?”她可是知道苍术每件衣裳都不便宜的!
苍术说了个数字,赵越赶忙道:“这衣裳也太贵了,姑娘,这可使不得,若是非要赔小生一件衣裳,赔一件便宜一点儿的就好。”
苍术却道:“可我看你穿这件衣裳很好看,也很合身,就这件了。”
京墨也温和一笑,赞道:“这件衣裳很适合赵公子呢!”
蝉衣阻止赵越接下来要说的话:“赵公子,就这件吧!”对着正笑的一脸见牙不见眼的苍术道:“钱我过会儿就拿给你。”
赵越作了一揖:“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要提出告辞。
京墨道:“赵公子坐下喝杯茶吧。”用眼神示意蝉衣。
蝉衣退出里间,准备去厨房沏茶,刚踏出大厅进入后院,就发现前些日子栽种的蔷薇花已经开了,此时蔷薇花开满庭院,一棵棵蔷薇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脱俗而超然,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味。
看到古井边的桃树上缀满了已经成熟的桃子,个个大皮薄,白里透红,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桃香味,掩映在密密的树叶间,蝉衣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走上前去,摘下一个,随意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就咬了上去,柔软多汁,清香甘甜,顿入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去厨房沏好茶后,又去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洗干净放入青瓷荷叶盘中,端入里间。
蝉衣将茶水放在三人面前,自己面前也放了一杯,顺势坐在青玉案旁,听着三人闲聊。
沏的是白毫银针,茶杯中的白毫银针外形芽头肥壮,形状似针,满披白毫,色白如银,轻嗅一口,香气清鲜,毫味鲜甜,滋味鲜爽微甜,汤色清澈晶亮,呈浅杏黄色,杯中芽头挺立。
蝉衣还是很满意自己沏的茶的,觉得自己煮茶的技术又提高了,慵懒的半靠着,肆意缱绻,青玉案上放着清茶,茶香溢满了整个里间。
耳边听着苍术、京墨、赵越的闲谈声,蝉衣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睁不开了,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果然,夏天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蝉衣睡的正香,就感觉有人在推搡她,她有些不高兴地哼唧几声,眼看又要睡过去,来推她的人加大了几分力气,蝉衣受不了了,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苍术那张放大的脸,生气道:“你干什么!?”
苍术有些嫌弃道:“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蝉衣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嘴角,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再抬头时正看到苍术那张笑得正得意的脸,直到自己这是被耍了。
更加生气了:“你干嘛推我!”
苍术站起身来,一展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一个姑娘家,在外人面前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四仰八叉地躺着,像什么样子!”
蝉衣这才注意到里间没了赵越的身影,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问道:“赵公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