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反正无事献殷情,一定非奸即盗!(1 / 2)

待云音离从景仁宫回来,瑾儿已经在其他近身宫女的伺候下换下了在外头不遮不挡,由着下了一身的雪,入屋在宫人们见雪夜冷,提前烘起的暖炉中融成一大块一大块形状不一,位置不一的水渍,看起来着实是污秽不堪的衣裙,披风,鞋底沾满雪的花盆底,浑身上下裹得紧紧的,抱着手炉坐在炕上,随意翻着炕桌上放着,昨晚没来得及看完,今儿早又没时间看的诗集了。

“怎么这么晚?大冷天的,你倒是有兴致,还去哪里瞎混。”一开口,虽是责备但语气确实很明显的嗔怪,云音离向来对瑾儿没规矩惯了,如今见其责骂自己都带着关心,心里非但没有一般宫女被娘娘责骂时应有的惶恐和害怕,反而多了不少得意,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带着一身寒气,毫不避讳地跑到瑾儿边上,坐下,摆手,难得褪去入宫之后连日来紧绷,恢复在府里时一贯的嬉皮笑脸,“不打紧不打紧,我皮糙肉厚,从小就这样,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点小风,难不成还能把我吹到天上去?”

果不其然,换作别的娘娘,云音离如此没大没小的模样,早就被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杖了,不拿远的,就拿近的皇后来说吧!瑾儿上次按例带着珍格儿去钟粹宫给皇后例行请安,老远就看到院子里被打得哭天喊地,满身是血的看着有些眼熟的丫鬟,后来瑾儿才想起那原来是贴身伺候皇后的一位丫鬟,与音离雅若诺敏一样都是皇后从自家府里带宫的,那天是因为为皇后梳髻时不小心扯痛了皇后的头发,才被责罚的,宫中说皇后仗着是太后侄女,嚣张跋扈的性子早就在宫里传遍了,如今打得一个宫女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也不算得什么让人惊讶的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别打死也就没什么人会去管。

不过瑾儿一向为人随和好相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托自己那身份低微额娘的福,不是她天生就不懂姑娘家的骄纵而是从小在府里谨小慎微惯了,阿玛的不喜欢,各位福晋的白眼,她其实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本来就低人一等,活到现在不容易,更应该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懂礼,不轻易招惹是非,得罪别人,所以对难得身边有同龄中认识的时间最长,又有自己羡慕却早已失去的活泼性子的云音离,她总是表现出仅少于对珍格儿,格外的纵容。

就算偶尔云音离如此,瑾儿非但不会罚她五十大杖,还关心的让她把沾湿的外衣都脱掉了,不然会冻着,柔声催着赶紧到里屋去添身暖和的再出来。

可云音离一心只想着把方才从景仁宫出来,因为听到后院有动静,虽然打从初初进宫时自家小主儿,就告诫过她,她们初来乍到,对着宫里的事其实都还不是很清楚,避免无知犯了宫里的忌讳,多做少说,不关自己事的不听不问更别说,但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几次意图折返中还是往后院偷偷跑了过去,结果看到行为怪异,居然不断拿自己脑袋去撞墙,且一次比一次用力,见自己想来阻止,还很凶瞪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样的雅若的事告诉瑾儿,事关人命,不想浪费时间,遂赶紧摆手,直接进入正题,“不打紧的,我先暖暖身再进去就直接洗就成,我可是一路跑着回来,要跟小主儿你说一件事的,是关于珍格儿小姐,不对是珍嫔娘娘身边,雅若姑娘的事。”

瑾儿闻言,立刻一改冬日夜晚,一贯慵懒姿态,正襟危坐,毕竟方才与珍格儿在车里的一番谈话,让她怎么听怎么觉得珍格儿说的话掺真半假,太后拜托劝阻是真,婆媳之间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扶持绝对是假的,只是怎么珍格儿都不愿告诉她真正的理由,这点不知怎的,让她尤其在意,以前一直并未察觉,如今细想,总觉得太后对珍格儿........她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虽然有些荒谬,但她总感觉今天太后对珍格儿一言一行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有点怕珍格儿的样子!

入夜,雪不曾停,眼看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光绪坐在中央放置着烧得红旺旺巨大火盆的偏殿炕台上,身子被烘得暖洋洋,本是最舒服的时候,可看着摆得满桌都是,大小颜色各不相同,来自各位朝臣的一大堆一大堆垒得高高好像永远都看不完一样的奏折,光绪却着实提不起劲来翻看,精神也没法集中在朝鲜战役上而是随着心,飞到远隔几个宫殿外的景仁宫,想着为何诏令都宣出去如此久了,为何还不见心中日思夜想,无时无刻都想绑在身侧,佳人前来,殿前,已经盖了又差不多两三层厚雪的院子除了守卫巡逻的身影,什么也没有,更别从前一般由远及近传来辇轿的声音和轿子前行难免有些左右摇晃的黑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