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到的时候虞谣睡着了,薄覃邶也没叫她,伸手把趴在虞谣腿上的麒麟抱到他怀里,把座椅往后放一放,空调加了几度,也休息了一会。
等到两个人再醒来,却发现,这里,也下雪了。
场景仿佛还是那样,外面的树还绿着,地上的小草也还长着,天上却细细密密地下起了雪,和北京的风景完全不一样。
薄覃邶探身把虞谣叫起来,一起下了车。
虞谣妈妈气色很好,不愁吃穿,找了一份清闲工作,天天在家收拾收拾绣绣东西,生活惬意,节奏也慢。
性子,也还是那么淡泊。
“回来啦?”她正坐在门边的台阶上绣东西,一边绣一边看着外面的雪。
“妈。”薄覃邶恭敬地叫一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给她放进屋里,出来的时候,母女两个已经聊上了。
他们聊天薄覃邶也不插话,静静地听着,看着麒麟在院子里撒欢。
“妈,跟我们回北京住吧。”虞谣说道。
这个话题也算是老生常谈了,虞谣和她说过好多回,她不愿意走,对这里有感情了。
虞谣也没办法,只能劝着。
果然,她再次摇了摇头:“不了。”
北京她一点都不喜欢,繁华归着繁华,可是一点都不惬意,不舒坦。
虞谣也没办法,和她聊起别的来。
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两个人就又得启程了,虞谣妈妈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车子走远了,转身回了院子。
这辈子,也就这个地儿,能让她安心了。
两个人回到北京的时候,大概雪已经下了一整天,地上积雪有点厚,外面也还在飘着雪花,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不多,但是车却很多。
两个人经过曾经走过的巷子,虞谣喊住了薄覃邶:“在这里停一下吧。”
薄覃邶不明所以,靠边停下。
虞谣拉下窗户,看着外面,对着薄覃邶说:“你看外面,熟悉吗?”
薄覃邶仔细看了看,突然笑了,解开安全带下车,把麒麟也带下来,然后去那边拉上虞谣。
“走吧,我们再走走。”
这里曾经两个人经常来,只要下雪就来,走在老巷子里,天上下着雪,慢慢走着,这是虞谣最喜欢的。
两个人没有管麒麟,没有给它系着狗链,两个人在前面慢慢地走,脚边跟着一只慢慢走的狗。
虞谣挽着薄覃邶的手臂,薄覃邶把虞谣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和她十指相扣。
“好多年,没有来这儿了。”虞谣笑着说道。
薄覃邶笑而不语。
这个地方,他每年都来。
一下雪,他就会来这里转两圈。
只不过,再也不是和她一起白头,而是他自己,走着走着,就白头了。
薄覃邶失笑,可是她还是回来了,这次,他们就真的,要白头了。
两个人慢慢地在小巷子里散步,薄覃邶突然开口。
“这么一起走,是真的会白头的。”
虞谣笑笑:“对,真的要白头的。”
两个人回了家,洗过澡,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虞谣突然想起,再过没几天,就是薄覃邶的生日了。
这些天被他宠的,记忆力都衰减了。
第二天,虞谣就拉着季菀出去买礼物了,她知道白单和季菀该是在一起了,心里也替他们开心,不由得问起。
“菀菀,你和白单怎么样了?”虞谣一边看领带花色一边问道。
“他前段时间跟我求婚了。”季菀说起这个,有点惆怅。
“是吗?那太好了,那你答应了?”虞谣由衷地替她开心。
“没有。”季菀摇摇头。
“为什么?”虞谣收敛了笑容,疑惑道。
“说不清楚,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你也知道,我一直有婚姻恐惧症的。”季菀抿抿唇,“而且,我拒绝了他以后,白单这些天都在外面,没有回过家。”
说起来她就有些黯然。
虞谣走过去安慰:“没事,慢慢磨合嘛,慢慢地就好了,没事,等改天,我让薄覃邶和他聊一聊。”
季菀强颜欢笑,摇摇头:“不用谣谣。”
虞谣轻轻叹息,拍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