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上给爷爷打了个电话,想着今天也没事做,打算下午回趟崇明。”
“今天?”
“你有事?”
“算了,就今天回去吧,我明天再去公司问问情况。”
席灏看向她,“在公司里遇到情况了?”
“对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做艺人助理,可是至今没有一个艺人能让我服侍超过一个月的。也都是些三流小明星,却老是耍大牌,拽得跟二百五似的。”
他倒是有些吃惊,也没听她提过要混娱乐圈。她念得是普通的民办二本大学,原以为她毕业了就会去子傅的公司当个文员。也对,子傅怎么可能收留她,要是吵架了她还不得把子傅的公司给拆了。
“想当演员?”
盛蒲夏点点头。
“理由。”
“可以赚很多钱啊。”
席灏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将她的发勾在耳后。她吃了很多苦,一直想要有很多钱过好的生活,像个傻瓜一样,偏偏盛子傅功成名就就是不肯养她这个米虫。他记得还没领证前子傅就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自己养。
他的女人当然是由他来宠爱呵护,就算有一天骑到他头上那又如何。
☆、第五章
两人回到崇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好意思空手回去在逛超市的耽搁了一会,一路挤地铁又乘了三个多小时的车。
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吃饭,搬了张长凳,上面放了一瓶酒还有两个冷菜,自己则坐在小矮凳上,养了五六年的大黑狗端坐在一旁流着口水巴望着老爷子口中的食物。
院子里重了一颗柿子树和两颗橘树,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树了,是席灏爸妈结婚的时候种的。白色的柿子花和橘子花落了一地,空气中透着隐隐的香气。老爷子一辈子勤俭,别家都翻新了房子也铺了水泥地,他就一直守着这幢老旧的二层小楼房,只是在席灏领证前把里头装修了一番,哪只这小子毫不领情,不办酒席,没多久又去了国外。
每次蒲夏回来,老爷子喝了几口老酒总是要说养了个白眼狼。
乡间小道上有邻居在散步,一眼就看到了远处走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两人,便吆喝道:“席老爷子,你孙子和孙媳妇回来了!”
一听到风声几个大妈从屋里出来站在自家院子里瞅着。
“哎哟!席灏这小子有出息了啊!”
“到底在外国待过,这气质都不一样了!”
村里一向很安静,都是些老人住着,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打拼,只要有人回来总会家喻户晓。
老爷子瞥了一眼,放下碗筷进了屋。
盛蒲夏和席灏刚走进院子,就见老爷子拿着一根木条走了出来,眼睛眨也不眨就朝席灏抽了上去。
他怕伤到蒲夏下意识的背过身将她护在了怀里,那木条抽打在他的背脊上。因为今天天气很好,他也只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很薄。
蒲夏身子一僵,听到他浅浅的倒吸气声,手里的礼品哗啦啦的就掉了下来。
“爷爷!别打了!别打了!”她拥着席灏往后躲。
老爷子火势正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鞭一鞭的抽着,周围的邻居闻声慢慢聚集了过来,几个中年男人拉住了爷爷,一群婆子你一语我一言的劝着。
“臭小子还有脸回来!啊!我今天不打断...”老爷子瞥了一眼他的左脚再愤怒也改了口,“看我不打死你!”
“哎哟喂,席老爷子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席灏这孩子多乖啊,不月月里都给你寄钱的吗?一个人在外国都没问你要过一分钱,这么有出息,你可以享清福了,等夏夏生了孩子就什么都圆满了!”
他们结婚没有办酒席,一直是村里三姑六婆闲暇时的话题。
老爷子气就是这个,也气他把蒲夏一个人扔在上海不管。
“爷爷......你再这么打他我可就生气了啊!”盛蒲夏鼓着腮帮子。她知道爷爷吃这一套,又说道:“席哥都回来了,一个人在外国也辛苦,你看看他都瘦了多少。你就这么一个孙子要是把他打伤了,你心疼我也心疼。”
“就是就是,你看看夏夏讲得多有道理。”一大妈插嘴着。
席灏被她护在身后,他低头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明明后背疼得不像话可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着。
老爷子到底也不是真的生气,更何况几年没有见过孙子了,心也逐渐软了下来,干咳了一声硬着嗓子问道:“吃过饭了没?”
席灏摇摇头。
“冰箱里还有点馄饨,我给你们下去。”老爷子扔下手中的木条,叹了口气。
蒲夏捡起地上的补品笑嘻嘻的跟着走了进去,“爷爷,我帮你。”
他看着这熟悉的家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所有的软弱都在这个地方展露无遗。周遭的人轮番夸赞了几句席灏纷纷回家洗脚睡觉去了。
夜晚寂静,月朗星稀,盛蒲夏洗完澡和大黑玩了一会就上楼看电视去了。从前那间新房都是她一个人睡的,今晚......
席灏也洗完了澡,穿着长袖棉质的深蓝色睡衣睡裤,不露一点肉。他正坐在书桌前翻弄着什么。
这间原本是他的卧室,就是简单的白墙瓷砖而已,爷爷装修的时候也是少女心了一把,想着女生喜欢米分色,整个房间都刷成了米分红色,床上的被褥还是当初喜庆的红色,玻璃橱窗里还摆放着一对手持爱心相连在一起的白熊,柜子上的喜字褪了一些颜色却依旧完好无缺。
“你在找什么?”蒲夏好奇的凑了过去。
“想找本以前看过的书看看。”
“你是说那些发黄的书吗?”盛蒲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席灏看着空荡的抽屉轻声嗯了一句,侧头看向她。身上的睡衣和他的是情侣款,淡米分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