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心虚吧,毕竟昨天竟然对她起了反应。
秦森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他不爱用吸管。
关于起反应,他想只是因为自己太多年没碰过女人,没和女人打过交道,闻到点腥味自己控制不住也正常。
听彭伯的话谈个恋爱好像也不错,如果能组建个家庭,也算对得起母亲了。
“是什么地方?”
“都是一些山沟,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杨茵茵咬咬唇,聊起了别的话题,尽量不让两个人显得尴尬。“我听彭伯说你生病了,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今天明天再去打两针就可以了。”秦森挑起一根薯条没沾酱,整根塞进嘴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
沈婧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叩打着光滑的桌面。她也不喜欢沾酱吃。
杨茵茵圆润的双眸泛着心疼,她说:“对不起,你生病了我还让你出来。”
秦森说:“没事,小病。”
服务员端着她们点的食物走上来,沈婧拨弄着吸管,吸了几口。她想,既然知道他生病那就不要叫他出来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黄嘉怡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披萨吃吗?”
“不了,你吃吧。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黄嘉怡拉起一小块,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大口,“味道挺好的。诶,对了,后天要交的作业你做完了吗?我到现在都只刻了一点点,你刻的是什么啊?”
沈婧淡淡瞥了一眼秦森的左臂答道:“手臂。”
黄嘉怡差点被一口披萨噎死,“我没听错吧,手臂,沈婧,我有时候挺服你的,每次作业都能让老师大吃一惊。你以后一定是个杰出的艺术家。”
“艺术家?我没有想从事艺术这个行业的想法。”
“啊?你不是挺喜欢画画什么的嘛。”
沈婧抬眸看着墙上的壁画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一直觉得能表达情绪的东西只有两样,一个是文字,另一个就是艺术。所有的思想和感悟都可以通过这两样东西展现出来,也不用在意别人懂不懂。
“那你毕业后想做什么?”
沈婧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良久,她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黄嘉怡的问题。
她的生命没什么意义,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虚度挥霍就好。而她,也一直在等待着生命的自然消亡。
黄嘉怡感慨道:“也是,刚毕业做什么都好,就是从事艺术创作方面是最难赚钱的。林峰家里有亲戚是在设计公司做总监的,我以后毕业了就跟林峰走,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一起住,然后结婚生子。沈婧,你应该也不用担心吧,你家里不是条件挺好的嘛,一直来学校找你的那个帅哥看上去也很有钱,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沈婧依旧没有回答。
杨茵茵在说些什么,秦森也没听进去,反而黄嘉怡的字字句句都灌入了他的耳朵。
“秦森,秦森。”杨茵茵伸手推了推他的小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总心不在焉的。
“奥,对不起。可能中午吃了药现在有点犯困。”
沈婧食指和大拇指按着吸管搅动着粉红色的西瓜汁,浑浊的果肉随着漩涡旋转,她低头唇畔微微弯着。
中午吃药现在才犯困吗。
也就骗骗他对面那种女人了。
杨茵茵喝了口奶茶,眨了眨眼睛,柔柔的笑着,“等会我们去干什么。”
秦森抬起眼皮,正好对上沈婧直勾勾的视线,话到嘴边改了口,“等会我要去打针,晚上我上夜班,抱歉,可能不能陪你了。”
他一定是中邪了。
沈婧说:“嘉怡,我抽个烟,你不要介意。”
“奥,我没事,我都闻惯了,林峰总是在我面前抽。”
沈婧的粉唇含着那根烟,打火机的火苗摇动,在白色的烟口点起橘色的火星,缥缈的烟雾融在空气里。
杨茵茵扭过头看了眼她,微微蹙眉,对着秦森小声道:“女孩子抽烟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烟味闻着真不舒服。”
秦森默了一会说:“我也爱抽烟,烟瘾很重。”
杨茵茵蓦地一僵,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黄嘉怡吃完抬头就见沈婧似有似无的在笑着,她莫名也笑了一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沈婧淡淡道:“我在想,人把话说绝了该怎么圆回来。”
秦森挑眉看看她,又收回视线继续喝他的西瓜汁,咕噜咕噜几口就见底了。
杨茵茵把那话听得一清二楚,猜想着隔壁桌那个女人说得是不是自己。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话我有时候还真是听不懂。”黄嘉怡解决完了披萨开始吃意面。
沈婧拿过她吃空的盘子接烟灰,她微微往后仰着,两条轻搭交叠在一起,裙摆向上滑起露出白皙的脚踝。她垂着眼眸盯着黑色的琉璃台面,每抽一口都要隔好久。
就在黄嘉怡吃完意面打算走的时候,秦森问:“好了吗,如果好了,我们就回去吧,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