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我背你走吧!”
李英俊听了大笑话一样看着陈玉兰这颗小白菜,“别说没用的,就这么走吧。”
“我没开玩笑,真的,我能背你!”
陈玉兰把背给李英俊,李英俊痛得不行又急得不行,说话声音都没什么力气:“陈玉兰你别浪费时间,我真快痛死了!”
陈玉兰也急了:“那你快上来啊!别看我瘦,我力气大着呢!”
没辙,李英俊趴在陈玉兰背上。下面有个喷泉似的一顶,他就被顶悬空了。陈玉兰驮着个大男人走得吃力,但比刚才那样稍快一点。
公寓有电梯,一直下到地下一层。
李英俊问陈玉兰会不会开车,陈玉兰一怔,死马当活马医地说会。她就开过三轮小货车,应该差不多的吧。
车一上路李英俊就明白那声颤巍巍的“会”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玉兰紧张兮兮地看前面,整个人僵了一样,她一个健康人和李英俊这个病人一样太阳穴那出了豆大的汗珠,李英俊捂着腿,另一手把陈玉兰紧抓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扒拉下来,放在档位上。
“别紧张,慢慢来。”
没一小会,陈玉兰右手又想去抓方向盘,被李英俊压得死死的动不了,急了:“干嘛呀你!”
“方向盘一只手够了。”
“我就爱两手都放方向盘上,不然我没安全感,根本开不快!”
李英俊斜她一眼,松了手。
车速依旧没提起来,李英俊快疯了,一边痛得呻/吟一边恳求她:“求你快点吧!”
好不容易折腾到医院,医生还没来。陈玉兰扶着李英俊在走廊塑料椅上坐下,等了十分钟左右,给李英俊看腿的医生来了。一检查,严重得不得了。
“被水一泡全肿了,这什么天气,你不好好注意点,腿就烂了。”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宋诚实关心你,来问我好几次你腿怎么样。我说我都见不到你人,根本不知道你腿怎么样。”
李英俊说:“是好久没来了,我以为快好了。哪想今天被雨一泡,又不对劲了。三更半夜打扰你,对不住了。”
“哪有的事,你是宋诚实同学,我和宋诚实是同事,我俩认识了就是朋友。给朋友帮帮忙哪有对得住对不住的。”
医生用电热水壶烧了开水,倒了两杯出来,一杯递给李英俊,“大晚上的,就不泡茶叶了啊,怕你回去睡不着。”另一杯,他直起腰看了看站后边的陈玉兰,说:“这位是?”
陈玉兰双手把水接过,看了看医生求知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闷头吹气置之不理的李英俊,咬咬牙,自我介绍还没出口,李英俊抢在她前面答:“是我远房亲戚,这两天住我那。”
陈玉兰眼睛里内容丰富地看着李英俊,李英俊对她另有深意地一笑。
医生恍然大悟:“你们家基因太好了吧?小美女一个啊!”
李英俊欣然接受表扬,“不仅长得美,声音也好听。一口一个‘英俊哥哥’,嘴巴可甜了。”
医生哈哈笑。
陈玉兰快囧死了。
回去还是陈玉兰开车,过来时练了一趟,回去时就顺多了。
李英俊闭了眼睛躺副驾驶上,对陈玉兰说:“这下随便你开,开得多慢都没关系。”
陈玉兰睨了他一眼,她谨慎才开得慢,要换了不要命的人,这车早成碰碰车了!李英俊听不见她心里说的,神情宁静地小憩,刚才痛得五官全皱成一团,现在又是安静的美男子。
陈玉兰盯着他看,心想他应该是她见过最人如其名的人了。
冷不丁,李英俊说:“开车不要看旁边。”
陈玉兰一下子回神,心怦怦跳。他不是闭着眼么,怎么知道她看哪边。
到了周末晚上,李英俊又有饭局。陈玉兰吃泡面的时候听见门响,从猫眼里看出去,外面是葛晓云和一个陌生男人。陈玉兰没给他们开门,葛晓云有钥匙,自己打开门进来了。
两个女人一打照面,都愣了一下。随即,葛晓云反应过来,说:“你是英俊请来的保姆吧?这么年轻呢。”
陈玉兰动了动嘴巴,没说话。葛晓云撇开她长驱直入,还指挥身后那陌生男人也进来,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把东西整理出来。”
葛晓云搬走以后,留在这的东西不多了。她细想了想,有几套衣服舍不得丢,于是返回来拿。她进了李英俊卧室,打开大衣柜,里面只剩几件衬衣西服,简单到空旷,她那些花里胡哨的裙子不见了。
葛晓云笑了笑,故意的吧,把所有和她相关的东西都甩开,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这不正好证明他还很在意吗?
她出了李英俊卧室,径直去了陈玉兰那间。陈玉兰在她背后很警惕:“你想干嘛?”
葛晓云果然在这边的衣柜里找到了她的那几条心爱裙子,她把它们一条条拎出来,连裙子带衣架地叠在手臂弯里。
陈玉兰看见那天她洗澡后穿过的连衣裙也在里面。
葛晓云说:“这些都是我的,我拿回去,物归原主。”
一直到葛晓云把裙子扔进袋子里,而那个陌生男人又把袋子拎着,两人一起走出去的时候,陈玉兰都不知作何反应。
葛晓云一阵风似的来了,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拿走了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第八章
晚上李英俊回来发火了,他那间卧室一眼看到底,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动了位置,很容易就看出来。更何况,葛晓云那枚婚戒就静静地摆在他的床头柜上。
婚戒是专门定做的,当时还费了不少功夫。那时有多认真,越发显出这时有多狼狈。他想都没想,直接把婚戒丢进了垃圾桶。
李英俊没砸东西没破口大骂,但他那张脸沉得像要下雨一样,陈玉兰看出来他生气不是盖的,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忽地李英俊拿她开炮:“你怎么搞的?随随便便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