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淡道:“没有。家中姐妹常说我木讷、呆板,没有人情味,很是无趣。”声音顿了顿,继续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男子安心地长叹一声:“幸亏你嫁给了我。”
女子不解:“什么?”
“找到一个如此欣赏你的夫君实属不易,我们这么合拍,真是天赐良缘。”
……
女子半晌没有接话,即便以她的性子也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直白的心迹。“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那我和娘子一起……”
“不必了!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回来……唔,娘子今晚是打算留宿么?”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虽是疑问,调笑的意味十足。
她果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
匆匆跑出寝楼,上官颜直奔自己的小院,有些东西,她需要取。
收拾妥当后,她拿着整理好的衣物打算出门,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动。
“思琴?是你在外面吗?”
门外并没有声音传来。
上官颜再次伸手推门,用力过猛之下,跌入了一个沾满了酒气的怀抱。
“吴峥?”
她微微讶异,仰起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满含愤怒的眸子。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忽略他阴阳怪气的声调,上官颜缓缓道:“你这段日子去了哪里?爹和娘都很担心你。”
“爹和娘担心我,你并不担心我是么?”
上官颜微微皱眉:“我当然担心你。”鼻间酒气越发浓重,她感到不适地向后靠去,“你喝酒了?”所以才会如此阴阳怪气吗。
吴峥禁锢着她的头,不让她偏离自己的视线。“你怎么可能担心我,应该是巴不得我就此消失吧,如此你才能和大哥两个人相亲相爱,你侬我侬。”垂眸看了看她手中的衣物,嘲讽地笑了起来:“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你和大哥的好事?”
上官颜知道他是误会了,张口欲言,却被轻易打断:“你还真是个冷漠自私的女人,一个男人走了,转身就能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呵呵,如此和妓馆里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不,她们至少纯粹直白,不会像你,披着大家闺秀的假面,行着令人作呕的举动。”
上官颜冷下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在幽黑深邃的夜空里:“放开我,吴峥。哪怕你是醉酒,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玷污我们的感情。”
吴峥渐渐加深了禁锢她的力气:“讲点道理,是你背叛了我。”语气透着些无奈,仿佛她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孩。
“我说最后一遍,放开我。”
吴峥贴近她的耳边低低开口:“不放又能如何。”
上官颜一口咬上吴峥的肩膀,在他吃痛之际曲起右腿膝盖,狠狠抵上他的胯间。吴峥早有防备,闪身离开,并未中招。
上官颜看准了他撒手之际的空隙,飞快地退身几步,一下子回到自己的房中,紧紧阖上了门。
然而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征西大将军的力气,反应过来的吴峥一个纵身落到台阶上,伸脚一踹,大门轰然倒下,门板顷刻间碎成木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吴峥看着她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慢慢逼近:“我当然知道,阿颜,若我得不到你,吴询他也不能。这个世上,只有他,不配和我争。”
直到上官颜退无可退,吴峥轻轻摸上她的脸颊,语气温柔,神色却渐渐狰狞:“你说他那么喜欢你,如果知道你私底下和我在一起,他会怎么样。气到吐血?或者是愤怒的晕死过去?真想看看他那张骄傲冷漠的脸上,会露出怎样令我拍手称快的表情来。”
“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你就想毁掉我?”力量悬殊,上官颜只能赌她在吴峥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位置。
吴峥笑着开口:“怎么会毁掉你,阿颜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吗?等吴询一死,我就娶你。虽然你背叛了我,但我仍痴心一片,深情不悔。毕竟,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的。”
真是残忍的人。
上官颜心中酸涩一片,紧闭上双眼的同时,耳边响起衣帛被撕裂的刺耳之声,像一柄利刃刺进了骨血,不由分说的斩断一切或悲或喜的过往。
这段感情,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双腿被吴峥死死压住,双手也被粗鲁地按至头顶,衣不蔽体的上官颜以一种近乎耻辱的姿势躺在吴峥身下。挣扎无用,她静静看着头顶的纱幔在破败木门吹进的风里肆意飘摇,就像她接下来的人生,一片昏暗。
叔嫂乱/伦,吴府不可能牺牲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那就只好牺牲她。好一点的结果是随便找个借口将她休了,或者是送出家,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吴峥保下,成为他的禁脔,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家丑不可外扬,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她都不能再顶着上官颜的名字安生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哪怕平常再如何冷静理智,此时此刻,她也不由留下两滴清泪。
被酒意支配的吴峥终于顿了顿,缓缓拂过她的眼角:“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我第一次看见你哭。”
“所以你会放过我?”如果流泪能让吴峥停下来,她不介意多流一些。
吴峥沉默了。
上官颜扯了扯唇角,偏过头去,不再看他那张变得面目全非的脸。记忆中的少年吴峥,取走她花灯的白衣将军,已经死了。
她唇边讽刺的笑容成了摧毁他理智的最后一击。扯下最后一件衣服,吴峥倾身覆了上来。
扑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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