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好大的脾气。
卫灵溪摸了摸下巴:“姑娘这一身极好,师……宣大公子必定一眼就能相中你。”
“哼,算你有几分眼力。”
这青衣姑娘除了造型有些奇特,人生的还是十分不错的,卫灵溪又多瞧了几眼,这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师父真是艳福不浅呢。
如果说前一关比的是实力,这最后一关就是运气。绣楼上会放出与贵女们人数相同的绸缎,每根绸缎的尽头都连接着宣钦手中的绣球,而这所有绸缎中只有一根才是真正与绣球绑在一起的,贵女们随机选择绸缎同时往下拉,绣球落在谁手中凭的便是运气。
卫灵溪瞧见宣匡之与准备绸缎的侍者说了些什么,那眼神不住地往自己这边瞄。看来是想暗中操作,让自己接不到绣球了。
好了,这下连老天爷也不站在她这一边了。
卫灵溪挠挠头,瞅着宣匡之得意抚摸大胡子的模样,突然狡黠一笑。
等侍者拿着绸缎过来叫她选的时候,卫灵溪便装模作样地挑了一根,那侍者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自然没有错过。这些绸缎里分明没有真的。
等到最后一位贵女,也就是离卫灵溪最近的那位青衣姑娘挑选完毕后,宣钦便出现了。他的手中正是一个连接了数根绸缎的七彩绣球。
人群里又一次爆发欢呼,贵女们也有些躁动起来。卫灵溪细细观察下来,只有那位青衣姑娘面色虽镇定,眼里却隐隐闪过一丝紧张。
锣鼓声响,所有贵女们开始激动地拉着自己手中的绸缎。一个人失败了,第二个人又失败了,等到最后一个姑娘泄气地扔掉手中一扯就掉的绸缎后,全场只剩下两个人一动不动。
一个是那青衣姑娘,另一个正是卫灵溪。看来胜者就在这二人之中了。
青衣姑娘的面色有些僵硬,手里握着绸缎却没用一丝力气。
卫灵溪笑眯眯地看着她:“妹妹怎么不动?”
青衣姑娘抖了抖唇:“……你先。”
卫灵溪眼尖地瞥见宣匡之双手握拳,面色不善。于是她笑得更开心了。
“我不急,等你好了。”说着便盘膝坐下来。
敌不动,我不动。
观众们却开始不满了。
怎么回事儿?倒是扯啊。到底是谁的绸缎一端连着绣球啊?关键时刻,居然不动了。
青衣姑娘见她真的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时,一双大眼睛险些喷出火来。
卫灵溪动了动唇,以只有青衣姑娘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实话告诉你,宣钦,我师父,他生平最讨厌的颜色就是青色呢。”
“你胡说什——”
哗啦一声,伴着小姑娘的怒吼,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绸缎,轻飘飘的绸缎瞬间落了地,而绣球却依旧安稳的留在宣钦手中。
卫灵溪拍拍衣袖,站起身来:“嘻嘻,是我赢了。”
这里头自然没有一根绸缎连接着绣球。当所有人都失败了,剩下的那个人就是赢家。
青衣姑娘是提前知道这其中猫腻的人。她气不过,指着卫灵溪便开口:“她手中的也是假……”
“胜负已分!请其余小姐们离开场地。”
宣匡之冷冷地开口打断她。真是不像话,竟胆敢开口揭发事实。若是暗中操作的事情暴露,宣府岂不是落人笑柄。
卫灵溪得意洋洋地抬起头,宣钦站在高处,逆着光,瞧不清脸上神情。
遭了。万一宣钦知道胜者是自己的徒弟,会不会很生气?尤其自己还是背着师父偷偷参加的,一想到宣钦发怒的样子,卫灵溪就慎得慌。
卫灵溪硬着头皮站上擂台,宣匡之皱着眉道:“赢了比试还不肯摘下面具?”
“且慢——”
宣钦的声音刚一响起,卫灵溪便已经摘了面具,且慢什么?她疑惑地望了过去。
宣匡之的脸色在看到她展露真容的一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老臣见过王姬殿下。”
宣钦的脚步顿了顿。
卫灵溪面前霎时乌泱泱地跪倒了一片。
......
小王姬恋慕宣钦,为他打擂台获胜的消息在一日之内传遍了整个靳州城。
当天晚上,卫灵溪便被许久未见的父王召去了御书房。
才进书房,便听得父王一声怒道:“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卫灵溪怔了片刻,额头便被一个硬物给重重砸了。
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她闻到血腥的气味,默默跪了下来。
“蠢货!这般迫不及待嫁去宣家,是想造你老子的反不成?”
卫灵溪第一次听到父王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抬头望着他震怒的面容,有些迟钝地想,上一次被他责骂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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