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信惹情愁(2 / 2)

晚来月 拾夏 1995 字 7天前

流毒,倘若我说二娘死了,你会不会好过些?没错,二娘死了,还没满周岁的五弟也死了,一个早晨,二娘带着还处在襁褓里的五弟跳下了后院的水井里。

前段日子,马婆婆来过,只是特意寻了些土方子来给大哥治腿疾,还架着老人家的架子,偏偏要亲自给大哥上药,可这把大哥的裤腿一掀,马婆婆却说,大哥出生时腿上的胎记不见了,我们笑话她年纪大了事都记不清了,说大哥确实有胎记,不过不是在这腿上,而是在胳膊上,马婆婆听了,却是坚持说,当日出生的的确是有两位少爷,一位是大夫人的,那位少爷的胎记才是在胳膊上,生下没多久,却断了气了,一位是二夫人的,因那婴儿的腿上的胎记是朱红色的,所以自己记得格外清楚,若是大哥真是那婴儿,这腿上一定得有那朱红色的胎记才对。

没多久,爹便知道了,第二日,便传来了二娘带着五弟投井自尽的消息,之后,消息却是压下去了。

流毒,你该是明了了,即便没人愿意查下去,你也该是明了了,大哥根本不是二娘的孩子,二十五年前,二娘一招狸猫换太子,换去了自己一出生就断了气的孩子,你欲取大哥和二娘的性命,如今二娘去了,若唐姥姥真是我们•••,那大哥便是一剑取了自己娘亲的性命,冤冤相报,流毒,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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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流毒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一切都太乱了,前不久青鸾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自己并非唐家后人,如今少卿一封书信又说这一切的恩怨情仇不过是他们董家这么多年来的一个笑话罢了,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当真这么不堪一击吗?自己曾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活在黑暗和仇恨中的人,这个教主之位,灵襄若是当不了,大不了自己来担着,担着这个无尽的深渊,担着这个在万人看来光芒万丈,实则苦愁百分的担子,可如今,突然两个告诉自己,你可以从仇恨里解脱了,那些恩恩怨怨本就与你毫无瓜葛,是啊,就如少卿最后在心里说的,难道自己还不满足吗?可如今,自己却偏偏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罢了。

还有两封书信,流毒已是无心再看下去,就这样躺在木桌上,枕着书信,看着外面静的有些吓人的月色。

同样的月色,在扬州却显得愈发的荒凉,藏香阁少了许多人气,不仅是藏香阁,如今董家二夫人发丧,整个董家都是阴沉沉的活死人墓一般。

“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咳咳。”

少卿刚从董老爷的房里出来,身后传来的是董老爷的咳嗽声和抱怨声,少卿走在月下,不禁抬头看了看这月亮,这月倒是痛快,高高的挂在天际,照看着人间的一切,不担心相隔千里的距离,昂着头,边看着这月,边是问道一旁的方记甲,“这澶州可有消息?”

这叫方记甲的自然就是之前的刘家表哥贾记方,如今少卿收为己用,到是发现这改名为方记甲的刘家表哥办事到真是一流的,这方记甲手一拱,说道,“自二少爷随军入了澶州后,便再没有书信来,只是,”方记甲顿了顿,说道,“只是这坊间人人都说,只怕,是要定盟约求和了。”

听了这个消息,少卿只是闭目凝思了一会,倒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随口说道,“好在做好了准备了,”接着又换了个话题,提到了那块至今不知用处的黑木牌,“那黑木令牌的事查的怎样了?”

“这江湖上的事没有门路,打探起来确实要些时日,不过,有个内行人倒说了些趣事。”方记甲说道。

少卿只哼出一句,“说。”

“他看过这黑木令牌的样子,说这倒是种鸳鸯令牌,这看似是一块单独的的图纹,可是实际上要和另一块相互拼凑成一整体,这是江湖上的老手段,防着不轨之心的人,将令牌做成姊妹两块,鸳鸯合体,方可发令起效。”方记甲婉婉道来。

“那另一块呢?”少卿今个话甚少,只是不停的问着。

“小的不知,”方记甲一拱手。

“罢了,”少卿只是挥挥手,这才睁开眼看着方记甲,少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记甲心里看着,不好多问,却也是大抵知道了少卿的心思,主动开口说道。

“西域那边来信了。”

“当真?”少卿十分的不相信,心里那句话呼之欲出,只想问是否是流毒的信,却是被方记甲下一句话狠狠的泼了盆凉水。

“署名是乔青鸾。”方记甲看着少卿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为难,但还是将信从怀里掏了出来,递与少卿。

“行了,”少卿有些失落的结果信,打发了方记甲下去了,看着这封信,封面上是娟秀的行书,赫然写着乔青鸾的名字,少卿随意的拆开了信封,开头几句便也随意看了看,却突然定在其中一句上,看得却是忽而眉开眼笑起来,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自己果然是没错的,流毒果然还活着。

只见这信里之前只写着些,随爷爷出席寿宴,近日会来拜访的话,而第二段,白纸黑字的写着,“已见流毒,一切安好。”

这一夜,少卿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