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侠最小的弟子?”昙景云喝了一口茶,有些发怔。
阿侠她居然在新月宗里藏这样的美人!她变坏了!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侠了!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弟子呢!
昙景云抱头叹气了好久,才爬起来做正事——统计投票。
修仙界乱七八糟的法宝很多,玉简入了投票箱就不能反悔了,并且法宝会自动录入,统计投票的人数和宗门,昙老祖给了所有参加投票的男修一天一夜的时间选择自己想要投票的对象,最后由手下们完成检票,方便的很。
无音站在会场里,手里摩挲着那枚抚上去光洁细腻的玉简。
他昂着头,看着那副飞天画像,画像的下方写着“新月宗温宁”,他的手指攥着玉简,似乎再用力一些,这枚玉简就要被他捏碎了。
他三度抬手,又三度落下。
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这一次无音没有在把人放跑,而是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
“啊呀,哎呀,师叔,无音师叔,你轻一些。”被他揪住的那小沙弥发出了惨叫。所幸无音在这里站得太久,大部分男修投完票都急着去做别的开心事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两个和尚,一个偷偷跑来花街,一个抓住了偷偷跑来花街的。
“明法?”无音皱眉,“你为什么会在这?”
“……化、化、化——”明法的两个眼睛直往别处瞟,躲在别处的两个师兄就这么被他的眼神给出卖了,被无音抓了出来。
“别想诓我,出家人不打诳语。”无音严肃的看着他们,用食指把右手中的玉简往袖子里推了推,“你们来着做什么?还有多少人来了?”
明空看着一脸严肃,皱着眉头的无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师叔,其实明字辈,无字辈,澄字辈能来的都跑来了,事后我们会自请去戒律院受罚,但是即使会受罚,弟子们也要来。到底师叔是我们慈济寺的人,新月宗的檀越们这般努力,我们虽然做不到什么,但是总得尽点绵薄之力。”
他声音清越,理直气壮,偏生又有着一双极为清正的眼睛。
无音看着他,最终抬起左手,摸了一把师侄的光头,“待到一切了了,师叔陪你们一起去戒律院受罚。”
他径自自嘲笑道,“是无音着相。”他转身,郑重无比的想要将手上的玉简放到飞天画像前的投票箱里,却发现……
放不进去了。
中心街的编钟声响起——已经过了午时,投票时间结束。
无音:……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当昙老祖收到手下们送来的玉简数统计的时候,差点一口茶喷了一地,他爬起来擦了擦脸,实在是不可置信,“这帮秃驴来砸场子的?什么鬼?慈济寺的和尚集体中诱香了不成?!”
新月宗的那个小姑娘名下,有不少来自慈济寺的投票,但是饶是如此,她依然不是第一名。
“太可惜了。”昙老祖叹了口气,“只差一票啊。”温侠来找他是为了淑云草,只差一票,她的弟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取走淑云草了。
第一名是来自逍遥宫属下宗门的“小琵琶仙”邱婉婉。
——昙老祖是知道为什么她会赢的。
这样的女子,生的实在是美艳,让人忍不住的馋,仿佛她的每一寸,每一个眼神,一颦一笑都是为了让人心动而存在的。虽然“赏花宴”名正言顺,正正堂堂,但是那些投票的男修们,多少都是带着一亲芳泽的想法投出自己手上的玉简的。
邱婉婉就是那个能让人馋得骨子里发痒的女人。
温侠家的小姑娘若是比起美貌,其实并不输给邱婉婉——但是问题就在于她的飞天舞,太过庄严神圣,除了大逆不道的魔,大体不会有人想要将佛身边的天女按在床榻上极尽享乐。
他们是正道修士,心里对庄严神圣,法相肃穆的形象总是带有那么一丝敬畏的。
至于慈济寺这帮秃驴……
他们大概是来砸场子的。
昙老祖一脸冷漠的封起了统计投票的箱子,走到了四通八达的传音法宝周围,大声宣布了这次赏花宴获胜者的名字——从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第一名的身上,极少有人注意第二名。
获胜者是邱婉婉的消息自然是传到了温宁耳朵里,小姑娘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邱婉婉谈一谈,请她将淑云草让给自己。
——但是,温宁又很清楚,人家凭什么呢?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输了,她心里却难受的不行,这种眼睁睁看着希望从指尖溜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以至于小姑娘绷不住,小声的哭了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盒子递到了她的跟前。
“师父?”凌雪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个拿着盒子的人,后者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我跟逍遥宫的几个宫主做了交易……”
不必她说,再傻的人都能猜到这个交易是什么。
小姑娘想抹掉眼泪,却因为又羞又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温侠叹了口气,“阿宁。莫哭了。”
“进阶丹是给师父用的,是弟子没用……是弟子拖累师父……”
“阿宁。”温侠的声音徒然严肃了起来,“抬头。”她的声音又软了下去,“在你眼里,为师是这种需要靠丹药来稳住进阶的软弱之人吗?”
“但是,师父……”
温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颗进阶丹,是很久以前一个酒友送我的,然皇天可鉴,后土为证!”
“我温侠以‘医’入道,以‘心’为镜,以‘侠’为骨,‘医’为仁义,‘心’如赤子,‘侠骨’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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