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武林各派视无忧派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莫非如此的无忧派便是你想要的!”
“不错!这便是我要的无忧派!我宁愿不惜名誉投身乾坤教,杀灭那些看不起无忧派的所谓正道!教无忧派重上神坛、君临天下!”
他师徒二人几句话的工夫,已拆解了百余招,只见张博钊手腕一转,左手已握了冯清袖右腕,紧接右手又握了他左腕,口中森然道:“师父,倘能得您相助,日后弟子断可作作天下第一高手!”
冯清袖正待言语,却觉体中内力势若洪流由太渊穴不断泻出:“吞……吞天……魔功……”
他运起内力连挣数下,不料张博钊手指竟似铁钳丝毫不动,挣扎几下便如蚍蜉撼树全然无功。
“吞天魔功?哈哈,师父,您一惯目光如炬,如今怎地看错了功夫?吞天魔功不过是将他人内力吸入体内再导入土中,教其全无建树,弟子这鲲崛北冥功,乃吞天魔功与涤心净体功结合,取长补短,不但可吸取别人内力,尚可归为己用。待我吸尽了您的内力,便是弟子由鲲化鹏振翅而飞之时!哈哈哈……”
林锋在旁运功吐纳搬运调息,此时胸中气血已平静大半,气色也好转不少。
上官月从旁护持见他面色尚无血色,却也知他较适才好转不少,虽难杀敌但自保有余,现下见他看向自己,便知林锋是要教自己前去相助,当下立发一剑向张博钊双手削去。
张博钊见身侧剑光涌动直奔手腕而来,立时抽身疾退,眼见四下五行魔宫高手死伤殆尽,口中冷冷道:“今日便饶尔等性命,来日再算总账。”说罢一路起落往山下逃去。
上官月亦知自己并非张博钊对手,只得任其离去。她抬手扶起冯清袖,口中轻声问道:“师祖,您且歇歇,弟子替您护法。”
冯清袖略摆摆手,口中无力道:“不打紧,你是那孽徒的哪个弟子?”
上官月口中支支吾吾道:“弟子……弟子非是无影手门下……乃……乃锋哥……”
她早年曾当着张博钊面,称林锋“相公”,然那时戏谑讥讽之心占了多数,现下见冯清袖老当益壮不怒自威,只怕诉了实情,冯清袖责怪她妇道人家却来抛头露面,有败坏无忧派门风之嫌,一时间面颊羞红不敢言语。
怎料冯清袖呵呵一笑:“原是锋儿的妻室,哈哈,不错不错,好个俊俏的闺女。江湖儿女敢爱敢恨,老朽虽然年迈却不迂腐,你能为锋儿来此虎狼之地,断是对他真心一片,我又岂会责怪于你?现下老朽不过内力被吸,不打紧,你自去照顾他罢。”
上官月听他言语内非但不存半分气恼,反似有喜不自胜之意,一时间心中顾虑全消亦颇是欢喜:“师祖,您毕竟年事已高,弟子若是离去,只怕锋哥动怒责怪弟子……”
此厢张博钊退走,五行魔宫人众见正道高手个个悍勇,心中早有惧意,现下失了主心骨,登时四散而逃,众高手趁势掩杀,追敌三十余里方回。
各门派弟子均有死伤,龙熠堡影卫折伤也近半数,幸有一指怪医孙济在场,真源山上疗伤药物也有存备,各门各派随身也都带着金疮药、止痛散,不过两日功夫便处理了伤口,又将尸首就地掩埋。
两日后冯清袖邀各派掌门、为首弟子齐聚正气堂上,协商乾坤魔教进犯一事。
老人冲着四下抱拳:“敝派生此变故,实乃意料之外,老朽无德错将大权落在奸人手中,致使各位同道受伤陨殁,虽万死不能赎罪。”说话间竟将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林锋见状亦朝正道诸多高手跪下。
众高手哪敢受冯清袖如此大礼,纷纷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
刘廷峰膝行上前,双手扶了冯清袖起身:“逝者已去多说无益。冯老前辈,您失踪数十载,于张博钊野心全然不知,岂能怪罪于您?您如此大礼,实是折煞我等晚辈了!”
众人纷纷相劝,扶冯清袖坐上主位,这才各自诚惶落座。
刘廷峰欠身道:“冯老前辈,如今张博钊明珠暗投归了魔教,此事——当如何是好?晚辈等恭聆前辈示下。”
冯清袖缓缓道:“孽徒不除,武林难安,正道颜面不存,毙派历代祖师清誉毁于一旦,如不清理门户,只怕同道心寒江湖不定。所谓兵贵神速,我等本应纠集人马立时出手,打那畜生个措手不及,奈何现下我正道中流砥柱遭此一劫,诸多好手皆有损伤,不如修养三月,待得伤愈,立时扫清魔教以正乾纲。”
众豪杰听他言语,也知冯清袖所言三月修养乃是一片好心,自无反对之意。
一旁丹霞派映日飞霞李素贞上前一步:“还请冯老前辈就任盟主,率晚辈等一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