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点头,“那就好。”
颜朵看得出来,不仅是自己,就连安亦心和季昌海都不太喜欢她,但季朗明明看出自己父母的态度,却由着楚恬任性,颜朵不明白这是无所忌惮还是爱情至上,亲情无所谓,又想到季家亲戚说季朗的那些话,颜朵欲言又止,想问又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份问出来不合适。
季燃看出她的犹豫,说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颜朵看了他一眼,“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你跟你哥的关系好吗?”
每次回季家,季朗都好似很忙的样子,每次快要吃饭才从房间出来,季燃跟他交流的时间并不多,因此颜朵看不出两兄弟的关系。
季燃:“过得去吧。”
颜朵听了这话,看向季燃,似懂非懂。
季燃进一步解释道:“过得去的意思就是,下次你如果想反击楚恬,不用顾忌我跟季朗的兄弟情。”
颜朵嘴角抽搐,好吧,明白了,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样子,塑料兄弟情,这也让她明白季家亲戚说的那些话,可能80%是真的了。
回到家,收到方芳的信息,问定哪天的飞机票,颜朵看了信息一眼,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季燃,“你什么时候去m市啊?”
季燃看书的姿势不变,闻言回答:“5号上午。”
颜朵回复信息:【买6号的票。】
反正导演要求7号之前到,她6号到,没毛病。
季燃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颜朵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对于颜朵不愿跟他同行的做法有些挫败。
颜朵转头就对上了季燃的眼睛,瞬间就像被捉女干的表情,她嘿嘿两声,“我这不是担心被狗仔或者你的粉丝看到嘛,你会理解的哈?”
季燃回了她两个字:“呵呵。”
又过了两天,颜朵带着季燃回了自己家,在自己家里,颜朵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仿佛变成了五岁的儿童,对着家人卖萌耍痴那叫一个熟练。
季燃坐在沙发上看着颜朵就像人形挂件一样挂在岳母身上,心里有些小羡慕。
坐在他身边的颜学年顺着季燃的目光看向正撒娇的女儿,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朵朵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小孩子心性,你多担待点。”
嘴里说着“担待”,但语气里并没有觉得女儿有哪里不好的。
季燃微微勾唇,说道:“不会,我觉得挺好的。”
颜学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颜亿听说妹妹要去外地拍戏,几个月都不能回来,马上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问颜朵,“我给你转20万,在外拍戏辛苦,营养品可不要断。”
颜朵哭笑不得,“哥,你不用给我转钱,我还有。”
g家广告费下来后,齐思贤给她转了几十万,够她花很久了。
颜亿斜了妹妹一眼,直接把钱转到她账上,嘴上哼了一声,“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找我要钱的。”
颜朵看了季燃一眼,对于哥哥在季燃面前说这些话,十分的尴尬,“哥,那是我逗你玩儿的,你上回转给我的钱,我都没有用!”
颜亿哪里会信,只当是颜朵不想收他的钱故意这么说的。
“你别想着转回来,你转了我直接给你转100万。”
正打算转回去的颜朵无语了,她哥就是这么拧,只要她转回去,就他那性子,即使手上没有100万的活钱,借都要借100万转给她,颜朵被自家哥哥打败了。
“行啊,那我就笑纳了。”
颜亿“嗯”了一声,自顾吃饭去了。
吃完饭,颜朵被许雅柔叫到房间,递给她一个存折,说道:“这些钱本来是打算你结婚的时候留给你买房子的,现在大概不需要了,你拿去花吧,密码是你生日。”
许雅柔跟颜学年都做好了颜朵嫁一个穷小子,需要他们买房子做嫁妆的准备,当然,他们也没想到女儿还没毕业就结了婚,因此手里的钱不能全款买,大概只够付首付。
颜朵打开存折一看就愣了,300万。
“妈,这也太多了,你跟爸爸留着花。”
颜朵不收,又把存折塞到了妈妈手上。
许雅柔不同意,坚决把存折放在颜朵手上,说道:“你别担心,我跟你爸还有钱,你别担心我们。”
从爸妈的房间出来,颜朵瞥见爸爸从厨房探出头朝她招手,颜朵疑惑地走了过去,只见爸爸把她拉进厨房,并关好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红色自封袋塞到她手上。
“爸爸暂时只有这么一点,你先拿着,不够再找爸爸要。”
当天晚上回到季燃家,颜朵关好浴室门,把花洒打开,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跟季燃即将离婚的事,她一直没敢跟家里说,她也一直知道家人不相信季燃,但她从来不知道他们的担心会到这种程度,她不敢想象自己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时,他们是不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寝,是不是时刻都在担心她,想到这里,颜朵使劲地哭,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让家人担心,很不孝。
颜朵从来没后悔嫁给季燃,到了现在的地步,只能说是她做得还不够好。
从浴室出来,颜朵已经恢复了正常,面上看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坐在床头顺手拿出手机刷,只见支付宝有转账信息,一看,季燃给她转了500万,颜朵愣愣地看向季燃。
“你不会也相信我哥哥的话吧,我是真的有钱,不用转钱给我的。”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没有拿过他一分钱,现在快要离婚了,她更不会要了。
“只要我们的结婚证没换成离婚证,我就有养家和养你的责任,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刚结婚的时候,季燃给了颜朵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笔钱,而且每月都会往里面打钱,但也是刚刚,季燃才知道那张卡颜朵根本没拿,一直放在抽屉里。
颜朵心情复杂,两人结婚后,她什么都没为他做过,没好好做过一顿饭,没给他洗过一次衣服,甚至连脏鞋都没为他刷过一次,这哪里是她“应得的”。
“可我什么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