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心都这么说了,谢执就算是再恐惧,也只能慢慢地磨蹭过去,在温随心旁边落座。
谢执坐下的时候,发现温随心面前摆了个酒杯,从痕迹上来看,明显已经喝了小半杯酒。
……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家师父也挺厉害的。
坐在业界大牛面前,别人没动,自己先自斟自酌起来。
牛逼轰轰的温随心没理解谢执的意思,筷子敲了一下碗,指着白翰墨,道:“我朋友,老白,很有学问,我尊敬他。”
温随心然后又指谢执:“我……徒……反正就是那个谢执,你知道吧?”
白翰墨微笑点头。
温随心:“这孩子是傻了点,但是勤奋,很有天赋。”
谢执哭笑不得,看看温随心,又看看白翰墨,手指揪住自己的短裤,背上都是冷汗。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开场???
是要逼死社交恐惧症吗???
白翰墨再次微微一笑,也没和温随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介绍计较,而是用一种鼓励的目光,温柔地看着谢执。
白翰墨:“别紧张——你师父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你随意一点就好。”
“又说那事。”温随心喝了口酒,蹙眉,“真的是烦死了。”
白翰墨没说话,就是笑笑。
温随心:“不管什么救命a人,救命b人,我找老白主要就是因为他是中戏的——你不考中戏,没利害关系,所以辅导辅导,知道吗?”
谢执知道温随心的意思,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他不会用任何方式给谢执走后门。
能不能考上,能考第几名,全凭谢执自己学。
“你们聊。”温随心这位不靠谱的师父一拍谢执肩膀,“我下楼抽根烟。”
谢执点点头,又有点诚惶诚恐地看白翰墨。
白翰墨再次微笑,再次没搭理自己脾气坏得不行的救命恩人,只是对谢执道:“没问你就点菜了,看看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就自己拿菜单,点自己爱吃的。”
谢执吓得要死,连忙点头:“合口味,合口味。”
谢执为了证明真的合口味,连忙夹了一筷子爆肚,蘸麻酱,先吞下去。
白翰墨看着他的样子,扯了张纸给他,示意擦擦嘴角。
白翰墨:“你来北京多久了?”
谢执正在手忙脚乱地擦麻酱,闻言一顿,然后回答:“一个多月了。”
白翰墨:“那这里的饭菜还吃得惯吗?”
谢执捏着纸的手放到桌上,把纸团在手心,点头:“芝麻酱很香,我很喜欢菜里加芝麻酱的吃法。”
白翰墨一笑:“是,如果能吃得惯芝麻酱,就会喜欢一半北京的菜。”
说完这句话,白翰墨自己吃了口菜,又问:“那这里的天气适应吗?”
“还可以。”谢执点点头,“感觉这里虽然太阳晒着很热,但树荫下就会凉快一些。”
“你家乡不是这样吗?”白翰墨很有兴趣地问。
“不是。”谢执握着纸巾的手掌缓缓松开,手指松松搭在刚才用过的纸上,“重庆的八月吗——还挺极端的,可能会热得马路可以煎鸡蛋,但是也有可能一直下雨。”
谢执想了想,又补充:“虽然是能够晒透一切的阳光,但八月也是重庆最漂亮的季节了。”
白翰墨:“真的?”
谢执:“八月如果打个车,横跨长江大桥,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蓝天和水,非常纯粹。”
家乡永远是最好的望乡,谢执讲起家乡,有滔滔不绝的话,刚才的紧张是什么,完全忘了。
白翰墨也陪他微笑,点点头:“重庆是个很迷人的城市——我出差去过两次,春天和冬天,没有经历过重庆的盛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建议您经历一下,反正……四十度,真的挺热的。”谢执兴致勃勃地说,“如果不讨厌下雨,还是秋天去。”
白翰墨略略歪头,看着谢执,目光专注。
谢执:“去江边坐坐,吹吹江风散散步,喝一杯老鹰茶,很舒服。”
白翰墨:“除此之外呢?还推荐我去哪儿?”
谢执想了想,又说:“可以去武隆。”
白翰墨:“啊——变形金刚。”
“对,就是变形金刚的外景地。”谢执笑起来,“初三暑假我和外公外婆一起去过,仙女山,芙蓉洞,天坑地缝——很美的自然风光。”
谢执给白翰墨详述,白翰墨看了看桌面,夹了一道麻酱腐乳空心菜,摆在谢执碗里。
谢执聊完旅游景点推荐,发现白翰墨给他夹菜,这才终于有点不好意思。
“白老师,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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