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亲爱的。”丽姐抓着谢执妈妈的手吻了一口,“慢慢聊没关系,我们加个微信?”
谢执妈妈拿她没办法,只能和她交换了微信,然后收到了丽姐发过来的一串严肆表情包。
谢执妈妈:“……”
“我们也要去机场。”严自珍彬彬有礼地对谢执爸爸道,“不如一起,路上还能聊一会儿。”
谢执爸爸:“不……”
严自珍:“不用客气,未来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还会有很多——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
谢执爸爸:“……”
谢执爸爸没办法拒绝,利益共同体这个词对他而言远比什么“婚姻”“爱情”更能让他接受。
最后,丽姐和严自珍就带着两位被彻底绕晕了的男女走出礼堂。
一辆豪华型的房车就在礼堂门口等着。
“请上来吧。”丽姐拉着谢执妈妈上车,“亲爱的喜不喜欢喝桃花酒呀?不喜欢的话还有梅子酒,桃子酒,都是我亲自酿的……”
“请。”严自珍对谢执爸爸道。
“等一下。”谢执爸爸在被绕上车之前,忽然停住了脚步。
谢执爸爸回过头,看向路灯之下,站着送别他们的谢执;谢执领带夹反光,这两年脸长开了,更有些成熟男人的气质。
谢执爸爸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自己的钱包,快步走到谢执面前。
严肆下意识护着谢执,然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又悄悄把手放下。
谢执爸爸站到谢执面前,打开钱包,拿出了一张卡,想了想,又把卡放回去,把整个钱包合上,直接塞到谢执手里。
“你记住。”谢执爸爸说,“你爸爸妈妈也不是没有钱的。”
谢执手中捏着钱包,看着自己爸爸——这个钱包已经用得磨毛了边,里面应该了塞了几乎所有重要的卡,甚至还有不少现金,所以显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
谢执一只手都几乎要捏不住。
“我们家是没有严家那么有钱,但如果他们欺负你……”谢执爸爸思索片刻,仍然说不出那种煽情的话,只生硬道,“你就把这个卡里的钱,换成一毛一毛的硬币,也能把他们砸死。”
谢执:“……”
虽然但是,这脑回路也太神奇了。
谢执捏着钱包,推了推他爹,压抑住眼底翻涌而上的水汽,一路将父亲推到车边。
“别操那么多心。”车关门前一刻,谢执把钱包塞进他爸爸的胸前口袋中,又轻轻拍了拍那个口袋,“严肆是爱我的,你们放心吧。”
房车在一分钟后关闭,花了不到二十秒启动后,扬尘而去。
谢执目送着车的离开,最后一缕尾气也在空气中消散的时候,谢执忽然明白了刚才丽姐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严肆陪着谢执默默地站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偏过头,他看见在路灯之下,谢执左眼滑出来了一滴眼泪。
仅只有一滴。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执也再不是那个在堤岸痛哭的小男孩。
长大之后,痛苦会缩小,泪水会变得隐忍。
“不哭。”严肆伸出手,摸了摸谢执的脑袋顶。
谢执点了点头,抬头看看严肆,那一滴眼泪还在脸上停了,问:“他们是不是爱我的?”
谢执和父母和解的路其实真的很漫长,直到今天为止,他也不知道自己和父母是不是真的和解了,也不知道那些自己承受过的痛苦,是不是来自于某些不成熟,不应该的“爱”。
严肆的手滑下来,按在谢执肩膀将他转向自己,然后低下头,吻走他眼下那一滴泪水。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严肆抬起头,盯着谢执眼眸,认真说,“都会爱你的。”
“咳咳咳……”
两位小朋友的谈情说爱被这样一声咳嗽打断的,严肆瞬间直起腰,谢执连忙擦了擦自己刚才被严肆亲吻过的眼角,转过头才看到咳嗽的是林久。
林久从暗处走出来,和旁边的白翰墨夸张道:“老白啊,你看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当街就接那个吻啊,也不怕狗仔啊。”
白翰墨笑而不语,毅然决然地走他的优雅高冷路线。
倒是温随心接话:“就是啊,某些人自称是徒弟结果沉迷爱情啊,眼睛里面没有我们这个老师啊。”
这两个人在一唱一和方面,显示出一种惊人的奇葩默契。
“师父!!”谢执羞愤地喊温随心。
“哦,现在知道喊师父了。”温随心说话之间,已经走近了谢执,“哎,刚才师父等了好久啊,某些人也没回头看一眼。”
谢执:“……”
温随心冷笑:“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也懒得跟你计较,不如我们干点正事儿。”
“……什么正事?”谢执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朗月风清,是一个当街点评一下的好时机。”林久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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