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妖园,是被一个狐妖捡着养大的!”
看着紫sè贵宾台上的一众妖王,昭明慢慢的说了起来:“狐妖叫阿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现在想来也许是生如草芥的意思。”
此言一出,台子上一直轻轻摇扇的白泽身形一顿,与身后的英招互相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另一方面昭明则开始调动体内的真气,犹如平ri里战斗一般不停的凝聚,不过并非释放出来,而是凝聚在自己的经脉内。
身体被缚,不过并没有禁锢他体内经脉和真气。虽然面对毕方太子,他没有半分逃走的希望,但总是可以做点什么。
“出生在这样一个时代的妖族,又有几个不是生如草芥,朝不保夕的。”
“青丘的草,应该都绿了!这是阿草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说的不仅仅是对家乡的眷念,更是妖族的悲哀。即便有了大罗金仙的实力,想要回去看看家乡都成了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本是想拖延时间,可说了不过几句,却是让昭明真正感觉到悲从中来,甚至让不少妖族也开始意动。
诚如话中所言,生如草芥,朝不保夕是这个时代妖族最真实的写照。
“我曾去过魔岛,那里浓雾密布,一片黑暗,可对于我而言,那里就如同太平乐土一般,因为妖园比那里更加黑暗。”
“我名叫昭明,阿草告诉我是渴望阳光的意思。生活在那片暗无天ri土地上的我,在离开妖园之前甚至都不知道阳光是什么。”
“没有太阳,只有雷电狂风肆虐。没有希望,只有巫族不停的杀戮。”
“妖园,不仅仅是黑暗,更是绝望,让那里的每一个妖族都看不到希望。”
声音逐渐ji昂,再猛地一声大喝。此时体内真气已经被尽数凝聚到了两条tui上,在ji昂声中瞬间释放。
昭明不愿跪,但又害怕抵挡不住毕方太子的威压,不受控制的跪下。此刻他想到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便是废掉自己的双tui。没有了tui,自己又如何能跪。
只是烘炉炼体让他有了灵器之身,体内真气爆炸的威力固然可怕,但并没有成功将双tui炸掉,反而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痛楚。
真气熊熊在经脉之中四处滚动,能量咆哮,即便是他也感觉到一阵可怕的热量炙烧着自己全身每一处。
而诡异的是,气息和力量并没有因此受挫,反而好像被ji发的一般,变得更加强大。那种能量咆哮之感,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体内力量提升了足足三成。
不过对其身体也并非是没有影响,经脉被这股狂暴的能量冲击后,变得更加薄弱。尤其是双tui处的经脉,若再来两到三次,恐怕就会彻底崩碎了。
昭明气息的变化并没有让他人发现异常,只当是其情绪ji动引发的气息冲击。
再次将真气往双tui处凝聚,昭明又继续说道:“我历经诸多苦难,终于从妖园逃了出来,来到了妖园之外的世界。我见到了太阳,见到了阳光,终于知道了我名字中渴望的东西。”
“我听救我的那人说天际岭是我们妖族在洪荒的最后一块乐土了,我满怀憧憬的到了这里,但发现这里与我预想的并不一样。”
“外有巫族肆虐,一旦兵锋所指,我妖族根本无法抵挡。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妖族不仅没有团结一心,反而还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即便当时的我不过空冥期而已,也一再被修为超出我许多的同族算计。”
“是的,我曾被巫族掠走,但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我本是可以被救下的,就因为那个主事的人不愿救我,甚至还阻止了其他人救我。使得我在一群玄仙、金仙甚至大罗金仙的同族面前被一个不过天仙境界的巫族抓走了。”
“我九死一生幸运的逃了回来,但迎接我的并非团圆的喜悦,而是被那人诬陷成巫族的jiān细,一次次又要置我于死地。”
此言一出,所有妖族的目光都看向了雪妖领主,因为刚才就是她在说昭明是jiān细。此时昭明悲声切切,心中痛苦溢于言表,让许多妖族都情不自禁开始相信他口中所说。
雪妖领主脸sè微变,只是此时不好开口,一开口就如同不打自招,只能沉着脸不说话。
“曾几何时,我妖族纵横天下,仙族、魔族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巫族甚至不敢进入洪荒,可惜这盛况最后都毁于一战,一场同室cāo戈的内战。”
ji昂之声中,双脚处的真气再一次爆炸,让他气息猛的又是一涨,只是依然没有将双tui炸掉。经脉jidàng,恍若薄纸一般一戳就穿,那种剧痛便是一直以来忍受火焰焚体之痛的昭明也几乎哼出声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昭明又接着说道:“阿草曾告诉我,我妖族并非弱,而是缺少了一颗团结的心。即便曾有血泪教训,而如今种族式微,灭族之祸近在眼前,却依然不知道团结一致,还想着如何欺压在同族头上。”
“悲哀,天大的悲哀,这就是巫族看不起我妖族,称呼我妖族为废物的原因。”
再看着毕方太子大声说道:“往ri跪你,不在少数,可今天你让我跪,我却万万跪不得,跪下去就是承认自己错了。若妖族杀巫族都有错,我真不知道我未来还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