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江澈忽然抬起脸，将唐宁的小手捧在掌心，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脸沉痛地看着唐宁道，“小宁，你的手是被我伤的是不是？还有你的肩膀，也是被我咬伤的，对不对？！”

“阿澈，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唐宁眸光微变，看着这样的江澈，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使劲摇头，努力摒弃这种奇怪的想法，江澈终于清醒过来，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

“小宁，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好像不是我自己了，我不仅伤了你，而且，还吃了死人肉！”江澈的眸中痛楚越来越重，他看着唐宁，猛地后退几步，身子一踉跄，差点倒在他身后的那具尸体上面。

“阿澈，你怎么了？！”唐宁见江澈站都站不稳，急忙上前，想要扶住江澈的身子，谁知，江澈却是一把将唐宁推开，冷声道，“不要过来！”

“阿澈……”唐宁伸出手，不顾江澈的冷漠，固执地就紧紧地攥住了江澈的手。“阿澈，我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江澈看着唐宁，喃喃说道，“小宁，你杀了我吧！”

江澈的脸剧烈地扭曲，他的唇，就像是触电一般，止不住地颤抖，他一把推开唐宁，“小宁，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阿澈，让我杀了你，除非……我死！”唐宁不依不饶地钻进江澈的怀中，江澈的眸，一点一点由澄澈又变成了血红一片，他的身子，痛苦地抽搐着，看向唐宁的眸中，所有的温柔尽褪，只剩下无边的狠虐。当那铺天盖地的狠虐将江澈的眸侵占，唐宁微微愣了一下，依旧紧紧地抱着江澈，江澈剧烈抽搐的身子最终只剩下轻轻颤抖，他低下头，看着唐宁，暴虐之中带着几不可见的挣扎。

“小宁，你杀了我吧，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伤了你！”江澈忽然放开唐宁，俯***子，就将那把明晃晃的刀子紧紧地攥在了手中，向唐宁胸口刺去，只是在刺向唐宁的时候，他忽而又往后缩回那刀子，仿佛他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想要杀死唐宁，另一个却在拼命阻止。

“不！！！”唐宁还未回过神来，江澈就已经攥紧刀子，狠狠地向他自己的胸口刺去。唐宁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疯狂地抱住江澈摇摇欲坠的身子，江澈看着他，扯唇轻笑，眸中宠溺泛滥成灾，那双眸，澄澈胜过三月的春水，令人怦然心动。

“阿澈……”唐宁唇角轻颤，轻轻呼唤着江澈的名字，她看他的模样，是那般的珍重，仿若天地之间，唯有他最重要。

“小宁，幸好，幸好你没事。”江澈眸中满满的尽是满足，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唐宁凝白如玉的小脸，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了，手抬到一半，就无力垂落。唐宁看出了江澈的意图，执起江澈的手，就把它放到了她的脸颊上，她静静地依偎着江澈的大手，一言未发，似乎是想要让这一刻亘古绵长。

“小宁，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可是小宁，我终究还是伤害了你，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你身边，我离开后，你要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幸福快乐一辈子……”江澈看着唐宁，眸中眷恋无限，“忘了我吧，小宁，忘了我，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不！！！”唐宁猛地抬头，那副模样，似乎是刚刚才从那一直沉醉的梦中醒来，“阿澈，我们说好的，要白头到老，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阿澈，你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你一定会没事的！刚才我真是傻了，怎么会忘记带你去看医生呢！阿澈，这里是医院，医生都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宁，没用的，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江澈制止唐宁道，“小宁，让我看看你，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我要记住你的样子，来生好一眼就能寻到你！不，来生你还是不要遇到我了，和我在一起，你总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