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高大的男人穿着厚厚的防风衣,肩并肩走在街面上。
罗定看着周围的人影稀疏,路两边停着的车也和国内不太一样,这是段修博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段修博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也没有买房子,咱们俩只能去酒店。”
罗定把手探进他的口袋里,微笑着说:“反正有班机,我们早点走吧,大冬天的这里除了滑雪,估计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段万庆得知到段修博落地的消息后迅速开始马不停蹄地出动,然而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站在候机处的他望着透明玻璃外呼啸着离开了地面的飞机,撑着拐杖的手面上爆出青筋。
周围都是保镖,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忍不住发冷。
望着已经冲上云霄的大家伙好一阵后,段万庆幽幽地叹了口气。
身后的保镖有些担心他,上前搀住他的手臂:“先生……”
段万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需被搀扶。年轻时英俊的面容如今已经被皱纹覆盖,定时美容嫩肤,也没能阻止住缓缓爬上面庞的老年斑。
从……好几年前,知道了那个脱衣舞娘欺骗了自己开始,段万庆就没有停止过想要和段修博和好的念头。
他有那么庞大的企业,那么深厚的影响力,那么多使劲儿花也花不完的钱。
周围是前赴后继想要扑上来跟他索要好处的人,可段修博却始终不见动摇分毫。电话不接、传讯不回,在段万庆说动了余绍天帮他传话之后,甚至连余绍天也不搭理了。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理财助手就告诉他他私人的账户上每个月都会汇来一万欧元的款项。
查到来处,果然是国内的汇款。
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段修博在给他赡养费,这看似融化了父子俩降落到冰点的关系。可无疑的,段万庆也知道,对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们俩之间的维系,仅此而已。
段万庆跺了下拐杖,迈出稳健的脚步。
他腰板挺得笔直,头发定时染的乌黑。他拥有哪怕在瑞士富商中也列于佼佼的豪宅和企业,和一大堆随叫随到时刻等待着巴结他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