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就算我铆足了劲儿复健,下半辈子也不可能脱离轮椅。我已错过了最佳的复健时机,再想取得好效果简直难如登天。但……
“一分钟就够了。”
“啊?”
“我想……和我的恋人跳一支舞,一分钟,只要能撑一分钟就够了。”
一分钟不行,三十秒也够,三十秒不行,哪怕十秒……我也想站着与商牧枭共舞一曲。
理疗师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感慨道:“原来是爱情的魔力,怪不得。”
一切不可思议的改变,若冠以爱情之名,往往就变得容易理解起来。这可以说是爱情的魔力,但我更愿意将它视为驱散阴霾的星光,为我照亮前路。
元旦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去的沈洛羽家吃饭。姑姑听说我准备再次尝试复健,高兴地直掉眼泪。
喝了一耳朵心灵鸡汤,直到晚上九点,她老人家要休息了,这才放我离开。
沈洛羽送我下楼,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把对象带给他们看。
“他……有点不一样。”我迟疑着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沈洛羽微笑着点头:“行,随你。”
回到家,十一点开始下起了雨。不大,但看着要下很久的样子。
冬雨最是讨厌。夏天的雨像天上掉下的棉花,无害,还带点温度;冬天的雨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刀子,扎在身上,不死也去半条命。
想到上次下雨商牧枭那狼狈的模样,从神气活现的狼崽子直接成了落汤狗不说,还病了好几天。
我有些担心他这次的状态,忍不住打电话给他。第一个他没接,过了大概半小时,我又打了第二个,响了许久,他终于接了。
“喂?”他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刚从睡眠中醒来,还带着起床气。
“你还好吗?”
那头一静,过了会儿,商牧枭低笑着道:“你特意半夜打电话来问我好不好吗?”
被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抿了抿唇,我道:“外面下雨了。”
他似乎是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原来是下雨了,我就说怎么这么累,一直睡不醒。”
“有人陪你吗?”我问。
“丑狗算吗?它就睡我脚边。”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晚上我、我姐、我爸和他姘头难得吃了顿团圆饭,我喝了点酒,十点就睡了,不知道我姐走没走,但我爸他们应该还在。”
我放下心:“抱歉,吵醒你了。你继续睡吧,我挂了。”
“等等……”
我缓下动作:“怎么?”
“你把手机开着,放一边,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这话粗听有些歧义,细究起来又挑不出毛病,让人只能兀自脸热。
“好。”我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枕边。
“老师,我想听睡前故事,你给我讲一个吧?”
可能下雨天的关系,让他显得比平时更娇气一些。
关了灯,我仰躺到枕头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毫无焦距地思考了会儿,闭上眼道:“从前有个哲学家,叫叔本华,出生富贵,才华横溢。21岁时,他在哥廷根大学学医,突然觉得自己对哲学更感兴趣,就转而去了柏林。此后几年,他发表了好几篇著作,通过一本《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他得到了柏林大学的一个哲学讲席……”
“当时有个叫黑格尔的哲学家,是哲学界的领军人物,众人无不对他马首是瞻。叔本华心高气傲,一生没受过什么挫折,觉得自己并不比黑格尔差,就将讲座时间定在与黑格尔一道。结果因为去的人太少,他的讲座被迫取消了。”
“最后,他愤而离开大学,定居法兰克富,从此靠着巨额财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干巴巴背完叔本华的生平,我侧耳仔细听了听手机那头,商牧枭呼吸平缓,已经睡着了。
第31章 爱情迷药
中午吃饭遇到董主任,就和他还有余喜喜三个坐了一桌。
余喜喜吃饭时说话不多,都在看手机刷视频。董主任与我说了些教学注意事项,转头见余喜喜正看手机看得不亦乐乎,好奇探头过去瞄了眼。
“看什么呢?哎哟,校园片啊?”
余喜喜大方将手机摊在桌子上,往他方向挪了挪,让他看得更清楚。
“不算校园片,就是部都市电影。十年前的老片子了,当年没啥大水花,但小圈子里不少人将它奉为神作,可惜主演演过这一部后就没有后续了。”
董主任挺捧场,认认真真看起来,不时根据剧情发问:“这是女主演吗?看着好小啊,长得真好看。”
余喜喜道:“拍这戏时她才十九岁,人间水蜜桃,超纯超美的。这部电影题材还挺带感的,讲一个上班族爱上一个女高中生的禁忌故事,可惜拍得啰哩巴嗦的,剧情进展也很拖沓,要不是女主的颜撑着,简直一无是处。”
董主任不解道:“那你还说小圈子把它奉为神作,哪个圈子啊?”
“美少女制服圈。”
董主任一脸问号,显然是没听懂。
“不重要。”余喜喜摆摆手,“你只要知道,有很多老男人恨不得跪下来舔她脚就行了。”
董主任坐直身子,忙不迭撇清自己:“我这个老男人没有哈,我要舔也舔我夫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