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哭丧着脸:“高兴。”
她偷摸看了下手机,瞟了眼上面的时间,呜呜,怎么还没来。
她应付着阴晴不定还有点心理扭曲的方诺亚,心力憔悴,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应付,不能放松啊,放松了受罪的人就是她啊!
好不如又过去了二十分钟,菜已经上齐了,方诺亚拿着筷子正要夹菜吃,从外面进来一个人,隔了老远就对方星河打招呼:“星河!”
方星河顿时眼睛一亮:“嫂子,你来啦?我就看你朋友说在这个商场,我就特地跟你说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是跟朋友逛街吗?”
周怀春风满面的过来后,才发现方诺亚也在,那轻快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随后改为磨蹭着过来,“我陪朋友逛街呢。她男朋友要过生日,让我帮忙参谋,看看选什么礼物……”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桌子旁边,方诺亚拿筷子的动作没变,稳稳的夹着菜送到嘴里,慢慢的咀嚼着,随后放下筷子,身体往后椅子上一靠,偏着头,微微挑了眉,视线上上下下把周怀打量了个遍,那视线着实有些露骨,看的周怀不由不自在起来。
方星河觉察到周怀似乎很怕方诺亚,她拧了拧眉,赶紧站起来吧椅子拖开:“嫂子,你坐这。”
周怀根本不敢看方诺亚一眼,十分小心的在方星河旁边坐下,垂着眼眸,轻声的问:“你过来跟星河吃饭吗?”
方诺亚笑了下,手往桌子上一搁,淡淡说:“要不然呢?你这是突然横插一杠,破坏我跟我亲妹妹美妙的用餐啊。你说,这个错该怎么罚?”
方星河震惊:“哥,嫂子是我叫过来的,就一起吃个饭,这算什么错啊?还谈什么罚不罚的?”
周怀的脸色张得通红,有紧张又拘束,还有点无所适从的样子,她抬头看向方诺亚,“我……”
“啧,”方诺亚突然看向方星河:“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能夫妻之间的小乐趣,挑不出错怎么罚呢?”他前半截是跟方星河说的,后半截突然对着周怀说:“只有挑出错了,才能罚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痛快淋漓。是不是?”
方星河抿嘴,没敢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方诺亚这句话不像开玩笑,反而更像是在说类似小黄鸭文那样的话。
周怀手里还握着包,听了他这话,手里的包握得更紧了,“别,别在星河面前开玩笑。”
方诺亚微微抬起下巴:“也是。那这样,等回去就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细细说这事。你觉得是在院子里说好,还是在阳台上谈好?”
方星河开始木然的往嘴里扒饭,不要脸,绝对是不要脸的典范的,他根本就是在逼嫂子回应他。
不要脸,变态,心里扭曲的神经病!
周怀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她有点坐立不安,忍不住说了句,“我,我去趟洗手间。”
方诺亚又“啧”了一声,“记得擦手,别到时候身上都弄湿了。”
周怀落荒而逃,头也不回的冲去洗手间。
方星河木然的嚼着食物,装着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哥,你对嫂子还真是很关心啊。”
“那是,典型好男人。”方诺亚自夸,“算她命好才能找到我这样的男人。”
方星河抽了抽嘴角,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好在周怀补了妆之后很快又回来了,她对方星河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星河,耽误你们吃饭了。”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方星河抬头:“嫂子,你先吃饭吧。这个时间点,你肯定还没吃饭,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都是哥点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周怀拿起筷子,对方星河温和的笑了笑:“我不挑食。”
方星河点头:“那是嫂子可好养活了,便宜我哥了。”
方诺亚在旁边笑了一下,方星河发现,每次他笑得时候,周怀都特别紧张,就好像这人一笑起来的时候,都会让她发毛似的。
“她可不好养活,难伺候的很,想要让她满意,不知道还得多努力才行。”方诺亚说着,拿起筷子往周怀碗里夹菜,“来,多吃点,免得让人家以为,我都那么起早贪黑的拼命了,还喂不饱你。”
方星河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阿弥陀否”,有点后悔自己没去找点什么“清心诀”又或者是“静心经”之类背背。
不知道是不是受希尔达的影响,还是因为她看过希尔达写得那些小黄鸭文,她的聪明才智在这个时候十分活跃,导致她深刻怀疑她哥一句接一句的跟她嫂子说小黄鸭似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