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刁了(2 / 2)

我把消息发给寝室长。她家境一般,勤工俭学,我们几个室友都知道,我没道理不告诉一声。

晚上果然查寝,寝室长匆匆赶上,捋了捋刘海,气还没喘匀就对我说:“爱你爱你。”我隔空亲亲。

第二天上午的课我又没起来,就干脆睡到了正午。下床的时候桌上的作业本不见了,几个好室友帮我带去了,洗漱完我叫了四杯奶茶。

奶茶是个学妹送上来的,她背了一个登山包大小的书包,挨个寝室送外卖。我又一次感慨温州人得天独厚的商业经。

我们学校有不少学姐学长建的小程序,全是便利服务。例如代拿快递,小件1元,大件2元;例如代买、跑腿,送货上床;例如代课,代跑。总之你要有钱,你甚至可以让人帮你上四年大学。我们院每年还会举办一次展销会,绕学校半圈,上百个展铺,鼓励学生经营管理。

叁个室友吃完饭回来,我分奶茶给她们,气氛热热闹闹的。周丽上床午睡前告诉我一个噩耗:“法学概论的老师点名了,我们说你请假了,她让你给她假条。”

晴天霹雳,我宁可老师直接扣平时分,也不想去办公室。

我去班主任那签了假条,班主任问了几句,我含糊其辞,好在他忙,没多管我。我又去学工办找辅导员签字,最后攥着假条去找法学概论的老师。

明明教学楼建筑风格是统一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进法学院教学楼,感到一股子庄严,也许是我做贼心虚吧,因为季寅生是法学院的,希望不要碰到他。

我敲门,里边传来一声清脆的“请进”。我把假条摊平,拧开门把进去。那老师坐在西角办公桌后,面若银盘,带着一副细巧的眼镜,梳着高马尾,看起来很年轻。我过去诚恳地介绍自己,把假条递给她。

她抬头扫我一眼,没多大表情,“生病了?”

我心里一紧,“早上有点头痛。”

她不再看我,低头写着教案,跟我拉闲话。我手中的假条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知道老师这是给我下马威呢,毕竟才开学多久,我已经缺课好几次了。

我的专业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得学一些,导致授课的老师什么院的都有,外院的老师自然没有本院的老师好说话,管不着的嘛。

她又问我上学期专业课成绩,我哪记得?报了个大概,上课铃响了,她还没让我走。我有些生气了,原来还有这么不通情达理的老师。

她跟前桌老师闲聊,我一人干站在桌角。眼神乱飘,把办公室打量了个遍,西北两个并着的办公桌,旁边是人高的铁皮柜,那两张办公桌要比这边的大很多,有个学生坐在那写着什么。

办公室学生和老师进进出出,基本都是拿资料,给资料之类的,就我一个人突兀极了,进来一个人都要瞟我一眼,我有点后悔没化妆了。

就在这时,季寅生进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腾得低下了头,微微侧了身子,万分祈祷他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