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春芳的忠心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吗?
仔细想来,她那天之所以犯忌讳惹怒了皇后,都是因为那件衣裳选错了颜色。
而那天出门前,春芳为她挑的三套宫装,根本都是一个色调。
原来是故意的?
汐妃忽然苦笑一声。
连苦肉计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春芳故意陷害她,自己去挨一顿板子,就轻而易举成了她的亲信。
仪贵人被她忽然地笑声一惊,忙低声解释:“娘娘,我所言千真万确,您千万提防着点那叫春芳的丫头,老四从小……”
“我知道你没骗我。”汐妃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神色落寞地看向仪贵人:“我只是觉得很累,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可信的人?”
仪贵人一愣,这话说得交心,可见汐妃领她这份情了。
她斟酌再三,也诚心诚意地回答道:“您和我不都还有儿子么?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终归是向着自己的。我常听老四说,老七是个不世出的神童,往后必有大作为,您又何愁未来?”
“要什么大作为。”汐妃怅然道:“我只盼着他一世无忧,不论是去封地,还是留京开府,离这皇宫越远越好。”
仪贵人眼眶一红,颤声道:“说句高攀的话,娘娘这颗当娘的心,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我不争气,连累儿子在吃苦受辱中长大,我受罪倒也罢了,只是看着他小小年纪……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汐妃怜悯地看向仪贵人,安慰道:“你既愿意与我交心,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必不推辞。”
仪贵人心中一喜,用帕子擦掉泪水,抬头看向汐妃:“我确有一事,想求娘娘成全,我没有娘娘这样的天仙之姿,且如今已年近三十,若再得不到陛下偶尔的垂怜,我母子二人这一生就无出头之日了,所以我……”
汐妃见她面红耳赤,期期艾艾说不出口,便温声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不过是政务繁忙忽视了你,我寻机会提醒几次,他定然会想起你的。”
“谢娘娘恩德,只是……”
“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