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寄到哪里,程惜也想当然地认为肯定是肃家老宅,反正肃修言肯定不知道他们家的地址。
好在她当初去赌城寻欢作乐,计划的就是一个月以上的长期旅行,目的地也未知,所以就在背包里塞了几件衣服,现在倒也够穿。
只是程惜在一楼的卧室里略微整理了一下,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肃修言的衣物也在这个卧室里。
他们的行李都是刘嘉送来的,这个时时刻刻都热衷打助攻的超级助理,显然直接当他们已经天经地义地要睡一张床了。
毕竟当刘嘉第一次见到程惜的那天早上,程惜跟肃修言就是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的。
她还正在想着,肃修言已经径直从书房走了过来,对她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走到衣帽间前,抬手去松领带。
程惜忙说:“肃修言,这里还有卧室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开睡?”
肃修言没停下来脱衣服的动作,解下领带挂好后,又开始解西服的扣子,头也不回地说:“在三楼。”
他那意思很明显,他肯定不会去三楼,如果程惜对同房有异议,那她大可以自己抱着行李去爬楼梯。
程惜还没开口,肃修言已经解到了衬衫扣子,修长的手指流畅熟练地一粒粒解开纽扣,露出里面的大片胸膛。
程惜“哦”了声,反而不争执房间的问题了,就走到旁边站着,还靠在了一边,目光毫不掩饰地在肃修言的身上逡巡。
正准备解开皮带扣子的肃修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停下来抬头看着她:“我要洗澡,你盯着看什么?”
程惜吹了声口哨歪头:“这么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你还问我盯着看什么?”
也许是终于意识到有危险的那人是自己,肃修言微微眯了眯眼睛,就果断地又去系衬衫扣子:“好,我去三楼。”
程惜却抬手撑在墙上揽住了他的去路:“怎么能让你一个伤患爬楼梯呢?”
她说着就抬手去拉他的衬衫,肃修言连忙去挡,她的手却已经准确地轻落在了他胸前的淤伤上,皱着眉问:“还疼吗?”
肃修言微顿了顿,没有挡开她的手,而是选择了回答:“还好。”
刚在肃修言脱衣服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她却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那青紫的一团印在他白皙紧实的胸口正中,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她又将手指滑向了他胸口靠下一点的位置,那里有一道并不明显的手术伤痕,愈合得很好,现在仅能看到一条细细的白色痕迹。
但从那道伤口的位置和长度来看,当时他动手术时的情况,一定并不乐观。
她想着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些,胸中还有说不上来的感受,像是难过,却没有那么重,像是遗憾,却无从说起。
肃修言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伤口处慢慢抚摸,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伤了,本来不会再有异样的感受。
但当她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从那里掠过时,他却仍然感觉到了新鲜伤口才会感受到的那种刺痒。
他顿了顿,不是很情愿地解释:“我妈妈说穿泳衣会不好看,带我做了美容祛疤。”
他本以为一个男人却去做美容祛疤这种事,说出来会被程惜耻笑。
却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满脸赞同:“你妈妈真是棒,现在不细看确实看不出来了……这么完美的肌肉,留下点狰狞伤口太煞风景了。”
肃修言又有些咬牙,憋了一阵才憋出一句:“你开口闭口离不开我……”
那句话实在太羞耻,他还停顿了一下才能说出来:“我的□□,你到底是有多看不上别的东西。”
程惜惊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想的?我没有看不上别的啊。”
她这种满脸茫然的样子,更让肃修言有口难言,吸了口气才说:“那你为什么一直提离婚?”
程惜“哦”了声恍然大悟:“你在计较这个啊,我没有对你不满意啊。一开始确实只是迷恋你的□□,对跟你结了婚这件事很恼火……但知道你是小哥哥之后,我对你整个人都很感兴趣了啊。”
她说着,为了加大这个“很感兴趣”的说服力,还抱住了肃修言的腰,在他毫无遮挡的胸前轻蹭了蹭,满足地吸了口气:“味道也这么迷人,一点不是臭男人,简直完美。”
她的动作太肆无忌惮,肃修言的耳廓又有点泛红,语气也不自觉弱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离婚。”
程惜在他胸前仰起头看他:“那是因为我们结婚很仓促啊,也是权宜之计,我觉得这么草率地处理人生大事,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肃修言沉默了下:“此话怎讲。”
程惜又歪头想了想:“至少要相处一点时间,有过几次和谐的那啥,对彼此的身体都满意,然后再增进感情,确定彼此之后订婚,订婚过后再过几个月,然后才是正式结婚……这个过程再怎么缩短,也得一年左右吧,这样才不算草率。”
肃修言气得笑了:“你对这套流程计划还挺详细。”
程惜连连点头:“对啊,我结了婚就打算要过一辈子的,一年时间我都怕不够好好考虑。”
她话音刚落,肃修言的头就毫无征兆地低了下来,接着他的唇带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上。
程惜几乎是很快地就张开唇齿迎接他,甚至很快地又夺回了主动权,手也不自觉地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拼命把他带向自己这边。
衣帽间并不宽敞,他们的身体很快就一起撞在了柜子上,程惜沉醉地踮起脚,疯狂地在他口中攫取属于对方的味道。
这个吻结束,不但肃修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气息不匀,程惜也红着脸气喘吁吁。
她有些无力地趴在他怀里,还知道小心地避开他的瘀伤,笑着喘气:“不行,你对我来说就像吸猫,简直毫无抵抗力。”
肃修言眯了眯眼睛:“什么是吸猫?”
程惜抬起头看他,用手给他比划:“就是你有一只猫,你可以把头埋在它热热的,毛茸茸的软肚皮上,埋进去头,深深,深深地吸一口气,就是这样吸猫的。”
肃修言想象了一下,皱起了眉:“你把跟我接吻比喻成这个?”
才结束那个吻没多久,程惜就又想沉醉其中了,拽着他衬衫的领子想把他的头压下来。
肃修言却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了,唇边带着些报复性的笑容:“别想那么多了,一天只有一个,等你不再提离婚的事情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