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程惜照旧换了t恤和牛仔短裤,靠在墙边打量着他说:“你领口开一些,头发散一些,看起来会更性感唉。”

肃修言抬眼看着她,冷哼了声:“我去公司的时候,不用性感。”

程惜一想又很有道理,连连点头:“也对,太性感了,会让你的员工无心工作。”

肃修言懒得再搭理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公文包和电脑示意她拿上,然后就潇洒地往外走去了。

程惜只能把东西搂在怀里抱着,然后追着他说:“你答应我了,今天一早去医院检查的。”

肃修言在前面走着,声音淡淡地飘过来:“速度快一点,我接下来还有会,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

程惜边跟上他的脚步,边暗暗吐槽:能把去医院检查,说得跟需要见缝插针的公务行程一样,也算是肃总的本事了。

等他们上了车,照旧还是前后两辆保镖车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医院开去。

程惜看着前后那两辆黑色suv把这辆车围在中间的架势,觉得有点夸张:“你二……那个谁有这么厉害吗?需要防备到这个地步?”

肃修言轻咳了咳,冷声说:“我们刚意识到秦楠和周邢那里是突破口,他们两个就一死一伤,你觉得呢?”

说到这里,程惜就问起来昨天没顾得上问的事情:“那个秦楠是怎么……”

她说到这里又忙住口,还是怕刺激到肃修言,不过她也确实想要知道经过,好判断里面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反常点。

肃修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的神色,淡淡说:“你不用在我面前避讳,我没那么脆弱。

“我已经跟警方解释过了,我问秦楠是否和周邢有私下往来,又往来到了哪种地步。他先是支吾不已,接着就突然说不要让我再逼他,接着就作势向窗口的玻璃墙猛撞了过去。”

程惜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奇怪:“照你这么说,当时秦楠用身体撞击玻璃墙,有些耍赖和威胁你的意思,并不一定是真的要跳楼自杀?”

肃修言冷笑了声:“高层大厦的玻璃墙有多结实,恐怕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奇怪就奇怪在那本来应该撞不碎的玻璃墙,就这么碎了……”

程惜皱着眉低头想了下,开口说:“假设是秦楠在见你之前,已经有人教过他或者诱导过他,让他被你逼问的时候,作势要跳楼自杀,去撞那个玻璃……

“秦楠以为玻璃是撞不烂的,又可以达到恐吓你的效果。但其实玻璃却早就被人做了手脚,他去撞了就会真的坠楼。”

肃修言点了下头:“警方也是这样怀疑的,现场勘查出来那间会客室的玻璃确实已经被人预先处理过。”

程惜听到这里,也为对方的阴毒心思震惊了:“这么看秦楠死了,要是没有线索能查出来是谁处理了玻璃,这也就是一桩悬案了。”

肃修言又点了头:“从大厦附近的监控记录上看,目前仍然毫无线索,警方目前对外还是说,秦楠死于自杀。至于玻璃的问题,就暂时归罪给检修了。”

程惜又点了点头:“那秦楠的家属……”

肃修言顿了顿:“他们要起诉神越,还要起诉我……今天我们过去上班,恐怕就能看到他们在大楼前拉出的横幅和找来的记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淡,没有什么责难秦楠家属的意思,说完又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才带些疲倦地开口:“不管最后能不能查清事实,我都会给他们足够的赔偿金……要是他们实在还不满意,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程惜也沉默了,不管秦楠曾经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他也应该都罪不至死。

她想着就轻叹了声:“你这个……确实……”

这时车队已经接近了医院,正在穿过一条略显狭窄的马路,她话音未落,前方的那辆就突然刹车径自横在了路中间。

这辆车的司机也急忙紧跟着刹车,好在这次他们都系了安全带。

但即使如此,停车的惯性太大,程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向前扑去,连忙抬手按住了椅背,这才勉强止住了身体。

这时他们后车也紧跟着调转了车身,两辆车一前一后,真正将他们这辆车围在了中间。

她连忙转头去看肃修言,看到他也是用手抵在前方的椅背上稳住身体,紧抿着唇目光微凝。

这样子显然不像是出自他的安排,只怕是前后车里的保镖们,出了什么问题。

程惜还正想着,他们的车旁一间原本紧关着卷帘门的仓库就突然打开,一个人带着几个黑衣大汉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人程惜只在肃家的家庭合照上见过他一次,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穿着一身棕色格子的西服,绅士学院派风格十足,五官看起来比肃家兄弟多了几分温和儒雅,少了几分俊美锐利,却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们必然有着血缘关系。

那是肃修言和肃修然的二叔,此刻本应人还在英国的肃道闲。

肃修言看到他就“呵”了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程惜也连忙跟着他下车,这条街道本就偏僻,肃道闲事先也必定做过疏散人群的准备,现在街道上只有他们这些人,那两辆车上的保镖,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个都没有下来。

肃道闲看着肃修言,微微笑着开口:“修言,我们又有大半年不见了。”

肃修言冷笑了声:“二叔既然已经出面了,就不要再假惺惺地跟我聊家常了吧。”

肃道闲的神色和语气还是不变,用眼神示意了下那两辆车上的保镖:“修言,大哥和修然怎么没教你,平日里自己不养一些人,出了事请这些只认钱的保镖公司。这些人既然拿了你的钱,自然也能拿别人的钱。”

肃修言又冷笑了笑:“我平时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养着这些人。”

被他连着冷冷顶了两次,肃道闲还是一脸温和的样子,笑了笑轻叹了声,仿佛他真的只是在自己家中,面对着一个性格有些倔强的侄儿般谆谆教导:“修言,你这个人总是不喜欢听人劝。”

肃修言蹙着眉嗤笑了声:“我不像老大,喜欢听人说废话,既然二叔棋高一着,要杀要剐随你了。”

肃道闲又轻叹了口气:“修言,我如果要杀你,这些天机会太多了,我都没有下手……”

肃修言的耐心显然比他预料得还少,蹙着眉打断了他:“你到底要怎样?啰里啰嗦说起来还没完了。”

程惜正站在了他身旁,听到他毫不客气地开口去堵肃道闲,也默默觉得解气。

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肃道闲,没想到这个人看似风格跟肃修然一样,却不知道比肃修然啰嗦了多少,简直是礼貌过头变婆妈的典范。

好在肃道闲看起来过于婆妈,涵养也是真的有的,还是没生气地微笑着开口:“我想带修言跟我走一趟,去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