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护她
唐韵打电话过来时, 孙高推门进来,正准备向宴季礼汇报事情。
挂断电话后,宴季礼抬头看向孙高:“什么事?”
孙高将一沓白纸放在宴季礼面前,说道:“我查出来了为什么楼小姐会觉得秘书室有女秘书了。”
宴季礼不看面前的白纸, 盯着孙高, 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个月前, 楼长宁带着张倩去q大找楼小姐,想带楼小姐走, 楼小姐不同意, 张倩突然提到‘宴总的秘书早就把你跟他的交易都告诉你爸爸了’,前些天在法院,张倩再次提到‘难怪宴总的女秘书会说宴总压根不喜欢她’的话,后来我找人暗地里套了张倩的话, 证实曾经确实有一个自称宴总女秘书的女人打过电话给楼长宁, 那个电话号码我们也已经查到了, 是花城的一个公用电话,相隔楚小姐的小区只有200米。”
当初楼小姐跟宴总分手后,宴总就让孙高去查是不是谁跟楼小姐说了什么, 当时只是大概查到这事是楼长宁说给楼小姐听的, 至于具体情况并不知情, 再加上那会儿宴总很颓废,并没有要一个明确的答案的意思,调查也就到此为止,直到最近,楼小姐突然提到宴总是不是有女秘书,孙高顺着这条线才找到新的线索。
至于张倩说宴总和楼小姐之间只是交易的事,孙高其实并不相信, 至少在他看来,不管是两年多前还是现在,宴总对楼小姐的感情,并不像交易那么简单,只是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孙高的思想开了一会儿小差,见宴季礼听完并没有表态,疑惑地问道:“宴总,要继续查下去吗?”
在楚小姐的面具掉下之前,宴总对她的好,孙高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她后来的一系列针对楼小姐的操作碰了宴总的逆鳞,宴总才慢慢疏远她,这会儿虽然没有证据,孙高觉得冒充宴总女秘书给楼长宁打电话误导他的人,极大可能就是她了。
至于楚凝为什么会一直针对楼小姐,孙高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楚凝早就洞悉了宴总对楼小姐的情感,意识到楼小姐会影响她上位,故意使计让两人分开。
不得不说,这个计谋简单粗暴且有效,楼小姐主动离开了宴总。
只是,楚凝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如果宴总一开始就对她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凭宴总的心性,肯定一早就会把她锁在身边朝夕相处,又怎么会有楼小姐什么事?
宴季礼的目光从眼前的资料上投向孙高,回答:“查!”
对于梓溪的各种潜在威胁,宴季礼不得不重视。
五点半一过,外面有小小的喧哗声传来,明白是宴季礼回来了,梓溪也没急着出去,依然等到快开饭的时候才出了房门。
出来就看到宴季礼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声音朝她看了一眼,“脚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
要不是宴季礼突然提起,梓溪差点忘了自己昨晚摔破了水杯把脚后跟割破的事,今天早上起来就已经没事了,但出门前,为了避免跟袜子粘住,梓溪还是在伤口处贴了一个创口贴,这会儿一点事都没有了。
宴季礼点点头,没说话。
梓溪也看了他一眼,想到早上起床就发现厨房的玻璃伸缩门全换成了实木的,而且做饭阿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宴季礼强烈要求换的,梓溪心情有些微妙。
宴季礼问完后也找不到好的话题,于是没再说话,只是用余光暗暗打量梓溪这身毛茸茸的白色家居服,家居服长到膝盖,有些厚的珊瑚绒,帽子上还有一对很长的兔耳朵,衬得她整个人很幼齿。
之前的两年时间里,梓溪也会穿家居服,但穿的款式全是衣柜里他给准备的偏成熟款,而宴季礼从来没有意识到她喜欢这种可可爱爱,像童装的款式,所以,这也是宴季礼第一次见她穿这样的衣服。
别有一番风味。
吃饭的时候,唐韵看着宴季礼瘦了很多,忍不住说道:“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要不以后你就住在家里吧。”
季礼一个人在外住了好些年,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折腾病了不说,还整天住在公司,连家也不愿意回,唐韵第一次对宴季礼照顾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
虽然宴季礼跟她表示过,不愿经常回来的原因之一是担心梓溪会不自在,但唐韵看得出来,梓溪对季礼并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再者,如果儿子以后真想跟梓溪在一起,两人总要慢慢磨合的,一直这么避着也不是事。
宴季礼听了唐韵的话,首先朝梓溪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看着他,配合她身上那件童装家居服,还真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行,年前我会每天按时回家。”
反正在自己的别墅睡觉也睡不安稳,还不如找一处有她的地方,即使楼上楼下,也好过相隔千山万水。
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并不像以前一样排斥他。
梓溪听了他的话,内心毫无波澜,也许是他把楼长宁的事情解决掉让她睡觉都安稳了,此时的她一点都不纠结,甚至安慰自己,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家,他回来住多正常啊,反而是她,既然住在宴家,就必须习惯每天跟宴季礼碰面,习惯跟他朝夕相处。
见儿子答应下来,梓溪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唐韵表示很开心,吃完饭又拉着一家人去了花圃喝茶消食。
四个人喜欢的茶也不一样,唐韵便安排厨房分别泡了四种。
厨房送茶来的时候,宴季礼去了外面打电话,唐韵和宴怀恩去欣赏新开的梅花,只有梓溪坐在桌前。
端茶的阿姨似乎是新来的,不太了解四种茶分别属于谁,梓溪见她一脸为难,笑着伸手,说道:“我来吧。”
阿姨如蒙大赦,把各种茶和消食点心放在桌上,等着梓溪分。
龙井茶是宴怀恩喜欢的,每天都要喝,唐韵喝惯了六安瓜片,其他茶都不习惯,她最近最爱玫瑰花茶,宴季礼一直偏爱红茶,祁门红茶喝的比较多,梓溪把四杯茶水分别摆在四人的桌前,然后对着要走的阿姨说道:“麻烦您拿两颗盐津话梅过来。”
那阿姨似乎有些奇怪梓溪要话梅,但还是点点头出去了,没一会儿拿了一小罐话梅。
梓溪接过话梅,夹了两颗放进了红茶里。
宴季礼打完电话正准备进来,走到花圃门口,无意间看到梓溪的动作,眼睛里的情意仿佛要溢出来。
红茶里加两颗话梅的习惯,是跟梓溪在一起之后才养成的。
宴季礼清楚地记得,那次两人坐在家里喝茶,梓溪不喜欢红茶,坐在一边不情愿,念叨想喝奶茶,他不赞同地看着她,谴责她不该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最后,她委屈巴巴地拉着他的手,说道:“红茶苦,我想喝甜甜的奶茶。”
他习惯喝苦茶,却从来没考虑她喜不喜欢,“你可以在茶里多兑一些热水,这样就不会苦。”
无论如何,都不能喝不健康的奶茶。
梓溪嘟着嘴巴,有些不高兴,但更担心他会不高兴,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真霸道”。
她的声音尽管很小,但宴季礼还是听进了耳朵里,然而在他准备告诫她以后也不准喝奶茶时,她眼疾手快地坐在他的腿上,搂着脖子堵住他的嘴。
他向来无法抵抗她所有的主动,也十分享受被她或摸或亲或舌舔或咬,很快便沉溺其中,忘记了自己的原则,甚至考虑要不要如她的愿,让她喝一次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