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听着有点色情,但只要不刻意回想适才的事情,这就是一种夸奖。
于是郑书意的下巴昂得更高了,“那你是对我见色起意咯?”
时宴:“我以为刚刚的表现已经给了你答案。”
“……”
郑书意的下巴又缩了回来。
她就知道,这个人在独处的时候,是不可能不好意思的。
为了掩饰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她伸手往时宴胸前推了一把,却反被他抓住手,拉进了怀里。
这么一靠近,郑书意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你刚刚居然去抽烟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时宴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连嗓音里都带着餍足的感觉,“难道你不值得一根事后烟吗?”
郑书意没想到,她竟然能在时宴嘴里听到这样直白,又有一点下流的夸奖。
可此情此景下,她却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和他叫“宝贝”时一样性感。
——
这一晚的后半夜,于郑书意而言,是多日来难得的沉睡。
那几天,两人没有突破最后一层亲密,郑书意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始终都有几分收敛。
可如今,她睡意凶猛袭来,却不忘肆无忌惮地要抱、要搂、要哄。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似乎快像八爪鱼一样吸附在时宴身上了。
这样的情况下,难得第二天两人还能准时起床。
天一亮,时宴站在衣帽间整理衣衫,神色严肃,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而郑书意半靠着桌子,以观赏的态度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系领带、戴手表。
等他转过身了,郑书意突然笑着朝他张开双臂。
大概是昨晚看多了这样的眼神,时宴已经不需要猜测她的意图,直接上前抱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郑书意很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和他一样神情肃穆地转身朝外走去。
毕竟她知道,一离开这个房间,外面有做早餐的阿姨和等着接送的司机两双眼睛看着,时宴这男人必定一秒变脸,摆出一副我们只是晚上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我们并不是很熟的死样子。
果不其然,时宴坐到餐桌上,已然和他夜里判若两人。
过了好几分钟,郑书意受不了这沉默,频频看他好几眼,他也没有要说话聊天的意思。
于是郑书意只好跟手机聊天。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群里几个人在讨论一件事,便随口问道:“我刚刚看同事群里说,你们铭豫对辰耀地产停止贷款,为什么呀?”
时宴:“严格贷款投向极其资金运用本来就是银行风控的重点,停止对辰耀地产的贷款是银行规避金融风险需要采取必要措施,你有什么看法吗?”
郑书意:“……”
我没有什么看法,只是想随便听听八卦。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昨晚躺床上探讨了一晚上银行风险控制的措施呢。
“没什么。”
“那就吃饭。”
——
多亏了时宴饭桌上的一番无情操作,郑书意到公司的时候,没人会觉得她一脸倦容是因为在床上累得半死,只会猜测她到底又熬夜加班做哪位大人物的专访提纲了。
手指受伤请假在家还如此努力,谁不叹一句书意不红天理难容。
时隔七天回来上班,手头不忙的同事都过来问候了一下郑书意的伤势,直到总编来了,办公区才彻底进入工作状态。
“哈,跟你说个事儿。”
孔楠端着果汁,蹬着转椅挪过来,小声说,“今天早上进电梯的时候我听阚玮艺她们那几个说,许雨灵六月就要调去宁州分部了?”
“我知道。”郑书意点头,“那天我从公司回家后主编就跟我说了。”
“还真是因为那件事儿呀。”
孔楠不可置信地看着郑书意。
到如今,许雨灵私下造谣那件事没有在公司流传开来,孔楠以为是这件事还没解决,领导们还在斟酌,没想到结果早就下来了。
领导没有说出去其实可以理解,一是想公司尽量少些无关的八卦,二是给老员工留点面子。
“你知道吗,她跟人说是她想换个环境,江城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才要调去分部的。”孔楠说着说着就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你啊,就跟正牌男朋友告状了,她还想体面离开呢。”
“那可没必要。”郑书意端上咖啡,和孔楠手里的果汁碰杯,“我已经很满意这个处理了,而且你当我男朋友是黑社会的啊?咱们杂志社跟他又没有关系,难不成还找人把她揍一顿?”
孔楠干笑两声,扯着嘴角说:“你男朋友那种背景,放一百年前跟黑帮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