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眉峰微蹙,眼神变得晦暗难明:“是吗,她倒是贤惠的很。”
苏夫人却没看出来,兀自笑眯眯道:“当然,这个儿媳妇还是不错的。”说到这里,见李持酒往外要走,苏夫人突然想起来:“等等,她现在不在家里。”
李持酒戛然而止:“不在府内?她去了哪儿?”
苏夫人道:“她身上总是病病歪歪的,怕是才进京水土不服,所以叫她去岁寒庵上住几天,清净清净,或许有了佛祖庇佑,病也好得快。”
“是母亲赶她出去的?”李持酒忽然问。
苏夫人呆住:“你说什么?”
李持酒道:“打发她去尼姑庙,好给朱若兰腾地方?”
苏夫人瞠目结舌:“你、不是的,你听母亲说,是她……”
可是不等她解释,李持酒竟冷笑了声,疾步往外而去!
剩下苏夫人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时道:“这、这算是怎么回事?我竟成了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持久:原来李大人跟我是同道中人啊
被子:怎么说?
持久:我只吃点野花罢了,你居然敢从皇宫偷人,真是我辈楷模
被子:……去你的
第16章
送到镇远侯府的舞姬叫做小阮,不仅貌美如花舞技出众,更是心思玲珑善解人意,是景王杨瑞最为喜欢的心腹姬人。
忽然间要送给李持酒,小公爷宋玉溪第一个觉着不值得。
宋玉溪道:“王爷何必对这个粗莽无礼之人如此客气,且小阮是王爷最喜欢的,送给那个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景王拿着一支长长的玉签子,伸进竹笼中逗弄那只白玉鹦哥,笑道:“李衾那个人的眼光很是毒辣,他既然不顾其他朝臣的反对声音,执意要将镇远侯传召回京内,可见此人将来必有大用,若是能够笼络住此人,区区一个女子又算什么。”
宋玉溪皱眉:“可就算要笼络他,随便送两个美貌侍女过去也算是抬举他了,又何必非得把小阮送去。”
景王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心疼了?怕是他辣手摧花吗?”
宋玉溪摇头道:“我就是替小阮不值。”
“镇远侯虽然不羁,却绝非蠢人,正因为小阮是我王府里最出色的,本王才非得送她过去,若是换了别人,未必能打动李持酒的心。”
景王停下,冲着笼子里的凤头鹦哥嘘嘘地吹哨子逗弄。
那鹦哥张开翅膀,叫道:“王爷,给王爷请安!”
“你听这口齿怎么样?”景王问宋玉溪。
宋玉溪一笑摇头:“叫的倒是清楚。”
景王把玉签子扔在旁边的紫檀木托盘里:“从没驯服过的,调、教起来才格外有趣味,就像是这鹦哥儿,我从不要人家调理好了的,非得我自己经手才妥当。”
宋玉溪若有所思:“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可我还是觉着王爷很不必这样费心,李持酒那个人,不惹事生非已经是好的了,我都担心李尚书大人也摁不住他,迟早惹祸呢。”
景王笑道:“罢了,横竖镇远侯才回京,咱们且拭目以待吧。”
宋玉溪听他说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过来,景王之所以把小阮送过去,只怕并不是要笼络镇远侯而已,更是在李持酒身边儿早早地先安放了一个“眼线”。
相当于镇远侯那边儿有了景王府的人,这样以后若是行事起来,自然百般便利。
小公爷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道:“倒是便宜了那个无耻下流的家伙,听说他的夫人也是个容貌不俗的,真是白糟蹋了。”
景王听到这里,回头瞟向宋玉溪,微微一笑问道:“你还听说了什么了?”
小公爷微怔,疑惑地看向景王:“王爷指的是?”
景王淡淡道:“你难道没听说风声吗?据说镇远侯的那位夫人,容貌出色还在等闲,最奇怪的是,她好像萧东淑有几分相似。”
“萧……”小公爷一时没想起是谁,一愣之下脱口道:“是李尚书大人病故的那位夫人?兰陵萧氏的嫡女萧东淑?”
景王笑道:“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萧东淑不成?”
宋玉溪呆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这、这是怎么回事……是巧合吗?”
景王道:“是不是巧合,恐怕只有镇远侯自己清楚了。但更让本王好奇的是,李尚书大人的反应。”
宋玉溪瞪着景王,竟说不出话来。
景王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李衾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见过镇远侯的那位夫人了。”
“这、这是真的?”宋玉溪竟不能信,“据我所知李尚书并未去过镇远侯府,又从何见了面的?”
景王道:“先前不是还奇怪,怎么区区的北城指挥使过生日,李衾还亲自去了呢?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冲着张家,却是为了去一睹那小侯爷夫人的真容呢。”
宋玉溪很震惊:“李大人向来行事沉稳,规谨自持,竟也会这么唐突吗?”
景王说道:“他一生自然是沉稳有余,唯独在萧东淑身上坏了规矩,可惜萧东淑命薄……”
他戛然而止。
宋玉溪眉头皱蹙,却悄声问道:“殿下,那萧东淑当真是突然急病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