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节目组提供的台本,他需要和男星上演一段追逐战,再将对方pk出局,哪知临到拍摄,上场的居然是位替身。
为了避免镜头穿帮,他还得配合替身走位,白白浪费精力。
陆馨闭了闭眼,吐出郁结于胸的浊气,“你能少得罪点人吗?转头又给你推送一堆黑料。”
贺思嘉不以为意,从裤兜里摸出一盒喉糖,问陆馨要吗。
陆馨表情严肃,“我跟你说正事呢。”
贺思嘉捻了颗糖塞进嘴里,“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就当虐粉了。”
“虐粉,我看你是在虐我,路人缘不想要了?”
“那就是你们负责的事了。”贺思嘉倏然冷脸,语气漠然。
陆馨了解贺思嘉的臭脾气,没怎么当回事,她替对方正了正麦克风,转了话题:“下周《玩古》开机,发你的资料都看了吗?”
贺思嘉懒懒“嗯”了声。
见他兴致不高,陆馨暗自皱眉,却只笑着说:“好好加油,吴臻这两年票房从不失手,他看上的剧本肯定不会差。我知道你不乐意给他做配,可公司没什么电影资源,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你只要抓住了,以后选戏的空间就大了。”
贺思嘉咬碎喉糖,薄荷味直冲鼻腔,“你就不怕我被他衬得演技太差,惨遭电影圈退货?”
陆馨白他一眼,就听见导演在喊人了,只好说:“去吧,录完带你吃好的。”
贺思嘉发了顿小火,倒是遂了心意,逼得男星忍辱负重亲自上场。
接下来的录制过程很顺利,但在进行一轮挑战游戏时,贺思嘉和唯一一名女嘉宾分到了一组,最终挑战失败,他们必须出个人接受惩罚。
女嘉宾临时来了例假,贺思嘉见她脸色发白,主动表示自己上。
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惩罚纸条,慢声念出内容:“请和街头路人配合完成一段土味情话,并索要一个拥抱。”
“只要路人都行,不论男女?”
一经确认,贺思嘉环顾四周。
综艺录制地在日本d市某广场,路人随处可见,其中不乏中国游客,只不过都被隔离在拍摄区外。
正常逻辑下,贺思嘉应该先问有没有中国人,一是方便交流,二是很多土味情话只有用中文才有梗,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一名人扮公仔上。
公仔名叫miraitowa,长着尖长的耳朵,是今年夏季奥运会的吉祥物,寓意“未来永恒”。
贺思嘉径直走到公仔跟前,“excuse me?”
公仔歪着大脑袋,摆出倾听的模样,十分可爱。
“do you know what time it is?”
贺思嘉印象里的几段土味情话都不适合直译,索性自创,不论公仔回答不知道或给出具体时间,自己的答案都是“time for us”。
然而……
“time for us.”
听见头套里传来的男声,贺思嘉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人群中吹响口哨,还有女孩子们压抑的低呼,贺思嘉慢慢回神,惊讶地盯着公仔。
“刚才听见你念纸条了,够土吗?”公仔再度开口,却是标准的中文。
贺思嘉挑眉:“中国人?”
公仔比了个赞。
贺思嘉随口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付霖岚。”
付霖岚是贺思嘉饰演的一个角色,他正是靠这个角色走红的。见公仔真认识自己,贺思嘉顿时眉目舒展,张开双臂:“老乡,抱一下。”
公仔大方回他一个拥抱。
惩罚任务完成,贺思嘉道了谢就想走人,却被公仔拦住了,对方回指胸前挂着的牌子,上头印有中英日三种文字,都是同一个意思:抱一次500日元,合照1000日元。
“……”
贺思嘉怀疑自己中了节目组的套路,可人又是他亲自选的……
就在他愣神时,公仔突然笑了一声,接着摘下头套。
头套下是张贺思嘉并不陌生的脸,一双眼不笑时像凤眼,此时笑着就有明显的卧蚕,看上去亲切温和,仿佛天生含情。但这张脸上长得最好的却是鼻子,鼻梁高而挺,微带一点起伏的骨感,偏左的位置还生有一颗浅褐色的痣,曾被某时尚杂志主编评价为“点到即止的性感”。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男人单臂夹着头套,向贺思嘉伸出右手,笑着说:“贺老师你好,我是吴臻。”
吴臻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他是跟随b市人民话剧团来日交流访问的,之所以会扮成miraitowa,据吴臻说是为了即将开拍的新戏在做准备。
导演兴奋得直搓手,恨不得原地放个炮蹿上天,又担心吴臻会要求剪掉这一段,但吴臻只提出要补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