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老管家的高声通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响起,须臾之间,从正厅里便奔出了一个外表看来不过四十上下,容貌十分明媚秀丽的妇人。
“七童!”
她口中轻唤着,一把便将花满楼按在了怀里!
花满楼自是要比花夫人高上不少。
然而此刻,他却甘愿佝偻着身子,被花夫人按在怀里,听她带着哭音说自己,“你这狠心的孩子!便是你当初说要离家独自生活,我与你爹又可曾硬拉着不让?怎么就忍心连封书信也不写了回来!我竟是白生了你!”
花家老爷晚了媳妇儿一步出来,见花夫人抱着小儿子哭得伤心,花满楼虽一脸无奈,却也并未出言争辩,只抱着花夫人的肩膀任她哭泣埋怨,而一旁那位应是小儿子信中所说,日前才刚刚结识的至交好友的白衣少年,则神色淡淡地看着,虽目光平静,却隐隐也有几分笑意。
花如令当下便压下了出言劝阻自家夫人的念头。
好在花夫人不过哭了片刻,便自己止住了泪水,边拿了帕子有些难为情地擦着眼泪,边才分出心神转眼望向宋青书:
“这就是七童近来新交的朋友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决口不提自己刚刚的失礼。
如此应对倒是避免了可能出现的尴尬局面,不得不说这花夫人也不愧是花满楼的母亲,花家的女主人。
宋青书也自然不会去提令人尴尬的话题。
他彬彬有礼地与花夫人见了礼,又在花满楼的引导下与花如令、花家六位兄长各自见礼。
一番寒暄,众人携手进了大厅。
大厅中央已经摆上了大大的圆桌,花如令道:
“宋少侠既是七童友人,我便托大称你一声贤侄。你与七童风尘仆仆回到家中,本该先放了你们去沐浴休息,然此时已近正午,家中也已备好了吃食,莫不如用过午饭再做休整?”
他话说得客气,宋青书自然也是从善如流。
于是不多时,随着一队又一队侍女来了又走,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菜肴。
众人纷纷举箸,不多一会儿,大厅里的气氛就变得热切亲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