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彼时毕竟不过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对于仇人,又能有什么记忆?
若不是杏子林之变中被人揭破身世,他甚至不知自己竟是个辽人。
虽然短时间内接连遭逢巨变,使他心中充满了愤懑郁气,但说到底,“恨”这一情感,在这些所有负面情绪之中,所占比例却是最低的。
可萧远山呢?
这三十年间,他心中恐怕无时无刻不是充满怨恨的。
对带头大哥的怨恨。
对宋国武林的怨恨。
对天道不公的怨恨。
对命运无常的怨恨。
恨!恨!恨!
此恨无穷无尽,无处排解,亦无法消除,只能任由其在心间日积月累,慢慢将自己整个扭曲,除了满腔恨意,再不剩其他。
比起萧峰,萧远山才是更需要手刃仇人以解恨意的那个。
萧峰闭了闭眼睛。
“……爹。”他终究叫出了这个无数次在喉间吞了又吐的称谓。“您想怎么做?”
萧远山闻声愣了愣。
他想怎么做?
他……还能怎么做?
萧远山目光如刀,冷冰冰看向慕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