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满溪当时满脸懵然,回头和宁虞面面相觑许久,才颤抖着开口:“莫非,徒儿你对为师,有……”
他没说完,宁虞就满脸菜色地截口道:“胡说八道。”
秋满溪救了宁虞并且养了他这么久,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宁虞心中的分量并没有到能毁了他道途的地步。
两人回到了侧峰,头上插着几根草的小雪逢欢天喜地朝着宁虞扑了过来:“师兄!师兄!”
宁虞蹲下来,一把将易雪逢抱在了怀里,脸上难得有了些柔色。
两人一旦分开,哪怕只是半日,再次重逢后易雪逢必定会跑过来给他一个拥抱,原本宁虞十分排斥与人相拥,但是招架不住易雪逢朝着他扑扇扑扇眨着的眸子,勉为其难地回抱他一下。
两人一抱即分,宁虞抬手将易雪逢头上的草拔了下来,冷声道:“往自己头上插草是什么毛病,你想把自己卖给谁?”
易雪逢不懂草标的意思,见宁虞不喜欢,只好点点头:“啊,好吧,既然不好看就不戴了。”
然后偷偷把手里给宁虞编得草环塞到了袖子里,仰着头冲着宁虞笑个不停。
宁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虽然没有笑,但是脸上的柔色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一旁看了许久的秋满溪似乎明白了什么,沉思了半晌却一句话都没说。
宁虞不修无情道,也很好,只要是他的徒儿,什么样都很好。
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几年,秋满溪原本以为昭阳城的魔修对宁虞来说没多少威胁,正自顾自在院中饮酒。
到了晌午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礼都未行直接撞开了门快步跑了过来。
秋满溪抬起头,正要懒洋洋地责问,就见到那个弟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师叔,雪逢……”
秋满溪一怔。
易雪逢被宁虞一路抱着奔回了归鸿山后,已经有无数师兄弟得到消息在那等着,瞧见易雪逢满脸惨白昏睡在宁虞怀中的模样全都被吓住了,哗啦一声围了过来。
宁虞被易雪逢身上的寒意冻得瑟瑟发抖,一落地险些一个踉跄摔倒,他管不得自己,急声道:“青林,我师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