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他离开,易雪逢在他手上根本没有命可活。
牧雪深回头看他,瞥见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已经开始泛起了冰霜,似笑非笑道:“不能让我走?那你靠什么阻拦我,靠这一身毫无修为的皮囊吗?”
秋满溪抿了抿苍白的唇,搭在牧雪深肩上的手已经开始泛起丝丝炽热,他没有去管,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着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蜷缩在宁虞怀中的易雪逢身体突然一颤,猛地喘了一口气,眸子张开却依然涣散。
两人已经走过了侧峰的吊桥,很快就要到院落了,易雪逢却仿佛发了疯似的一把推开宁虞,从他怀中翻出来重重落在地上,还未等宁虞来扶他,直接伏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来,而在他后颈处的雪花印记仿佛淡化了似的,缓慢地消散。
宁虞瞳孔一缩,直接单膝跪下来把他扶起:“雪逢。”
那一瞬间的心脏剧痛很快便褪去,宁虞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管那瞬间的异样,他将易雪逢扶住揽在怀里,将他唇角的血痕拂去,用灵力探入了易雪逢的经脉中,却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不知为何,易雪逢从病后一直惨白的脸色好似缓和了许多,脸颊上也隐隐有了些血色。
易雪逢吐出了一口血后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缩在宁虞怀里,头抵着宁虞的胸口,手轻轻抓着衣襟,眼眸半张着,半晌才喃喃道:“师兄。”
宁虞见他还能说话,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他:“还难受吗?”
易雪逢摸了摸原本一片冰凉的胸口,呆呆地摇摇头:“不难受了。”
之前那宛若化为冰块的心脏此时却好似冰雪初融,一股股暖流从经脉蔓延过去,没一会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寒冷。
他往宁虞怀中又靠了靠,闭上眸子很快便沉沉睡去。
入夜时,秋满溪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易雪逢的住处。
大概是白日里易雪逢那番模样太令人担心,应该也因为怕挨骂,宁虞破天荒地守在易雪逢的院子里,坐在木阶上闭着眸调息。
秋满溪一来,宁虞瞬间张开眼睛。
秋满溪脸色苍白,却还是勉强一笑,道:“雪逢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