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云想了半天才发现易雪逢认识的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宁虞对他好,也不知是易雪逢太悲惨还是人缘太差,他回头有些无语地看着六朝,道:“你不说话,别人拿你当哑巴了吗?”
六朝老实回答:“没有。”
切云:“那就闭嘴。”
六朝“哦”了一声,原地消散离开了小世界,只留切云继续对他那个睡得像是死猪的爹抱怨不休。
只是六朝君才刚出去,连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宁虞已经拎着剑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六朝一口茶梗在喉中,差点被呛死,他咳了半天,看着浑身魔息肆意的宁虞,歪歪头,疑惑问:“你来,做什么?”
宁虞见他装傻,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劈手就朝他腕间缠绕的珠子夺去。
饶是宁虞突然发难,六朝君也依然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他微微侧身,速度极快躲过宁虞的抢夺,宽袖翻飞,在一瞬间已经同宁虞对了好几掌。
只听一声闷响,狂风从两人中间拔地而起,将六朝君披散着的长发吹得张牙舞爪地飘起,将他衬得仿佛面无表情的幽魂。
六朝君硬接了暴怒中的宁虞几掌,面不改色,依然像平日里那般慢吞吞的,道:“一言不合,就打,这样不好。”
宁虞冷冷道:“把易雪逢还给我。”
六朝君“啊”了一声,仿佛终于想通宁虞是来做什么的了,他宽袖一挥,身体顺势后退而去,掩着袖子侧着身子,嘀咕道:“我不知道,他不在这,你走吧。”
宁虞:“……”
宁虞差点被他这副敷衍至极的态度给气笑了,罂粟剑瞬间出鞘,寒光在六朝君苍白的脸上一闪,十分骇人。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他还给我。”
宁虞拼命压制着自己暴怒的情绪,唯恐一个失控将六朝杀了,这样他就不能知晓易雪逢在哪里了。
只是他被挑起来的怒意又是哪里能随便压制的,若是易雪逢在这里还好,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将所有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
在知晓易雪逢有可能会长睡不醒后,宁虞就连轻轻呼吸都觉得整个肺腑可能要炸开,疼得他手指一直在颤抖,连握着罂粟都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