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二锅水 烟猫与酒 1743 字 7天前

“他俩想给你买个房子,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早晚都得买,”江初斟酌着语言,“以后你也用得着,放假想来我这儿就来我这儿,想自己待着也不愁没地方去。”

“然后呢?”覃最“嗯”了声,接着问。

“没什么然后啊。”江初朝他呼了口烟。

他这会儿自己说出来,也觉得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儿。

想不明白怎么刚才听江连天一开口,整个人竟然会那么上火。

“你不想让我搬出去。”覃最说了个肯定句。

说点儿屁话。

江初弹弹烟灰,看着覃最懒得搭理。

“你妈那边又是怎么回事?”覃最捞过来江初一只手,搁在腿上一下下搓着玩儿。

“她放完东西不得跟我说一声么。”江初也搓搓他,还是没把老妈那边的情况说出来。

现在老妈那头的状况,不是他跟覃最说不说就能有什么改善的。

江初自己都不敢往后面想。

“没了?”覃最又撩起眼皮望向他。

“要不干脆你想听什么,你说一遍我给你学得了。”江初“啧”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想你以后有心烦的事而直接告诉我。”覃最扣着他没松开。

“这话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了?”他问江初。

“哎,我这不履行了么。”江初脑子里晕乎劲儿上来了,烟抽得有点儿恶心。

他把剩下半根烟递给覃最,等覃最接过去,就敞着胳膊往后一砸,闭着眼仰躺在床上。

“去洗澡,小狗。”他抬起条胳膊压在脑门儿上挡光,“洗完过来让哥抱着睡觉。”

覃最像是很轻地笑了笑,起身拽过小毛毯搭在江初肚子上。

这一晚上他俩谁也没睡好。

覃最冲完澡回来,江初已经保持着仰面朝天的造型睡着了,胳膊都没挪动一下。

他托着江初的脑袋给他垫了个枕头,自己又去写了会儿论文。

等到快半夜的时候,覃最刚想睡熟,江初撑着床沿坐起来,去卫生间吐了一轮。

江初没开灯,怕把覃最晃醒,蹲在马桶跟前活活把自己给吐清醒了,还保持这么个造型发了会儿呆。

脑子里转来转去还是白天那些事,从白天到刚才梦里,又追到现在,他不想去想都止不住地重复。

没有头绪地重复。

江初蹲在那儿琢磨会儿老妈,琢磨会儿江连天和覃舒曼,又琢磨了半天覃最。

最后琢磨到自己身上,他发现自己还冲马桶趴着呢,简直臭一块儿去了。

叹了口气,他顺便把自己扒光冲了个澡。

覃最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江初带着一身凉飕飕的水汽躺回来,拽着被子把两人裹了裹。

再到后半夜,他手臂往旁边一划拉,挨上江初发烫的后背,上一秒还在想空调开高了?下一秒,他就皱着眉睁开眼。

“哥?”覃最低低喊他一声,撑起上半身试试江初的脑门儿。

滚烫。

他把床头的小夜灯摁开,把江初从背对他的姿势给翻平,又在江初脖子上摁了摁。

“几点了?”江初被折腾醒了,皱着眉问。

“没几点,你发烧了。”覃最给他拉上被子,把空调摁成换风,去客厅电视柜底下找温度计。

“发烧?”江初还一脑袋瞌睡劲儿,抬手试试自己的额头。

“难受么?”覃最把温度计塞他胳膊底下,“量量。”

“没感觉。”江初干巴巴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儿烫,别的什么也没觉出来。

他上回生病都得往两年前倒了。

还只是个重感冒,被覃最跟报时器似的盯着灌了好几天感冒灵,最后去泡一趟温泉就泡好了。

江初都想不起发烧是什么滋味儿,就觉得脑袋晕。

像是有根麻绳从两个太阳穴之间穿过去打了个结,把他吊起来晃荡,晕得浑身恶心。

“喝酒喝的,睡一觉就好了。”江初示意覃最把灯关上。

“你睡你的。”覃最调暗两度,听见饮水机烧好了,又去给江初倒了杯水。

估摸着时间掏出温度计一看,他差点儿想把江初叠起来直接往医院里带。

“都38度了,你跟我说没感觉?”覃最皱着眉拍拍江初的脸,这回他直接把空调给关了,开窗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