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露出牙齿，森白的牙齿颇为骇人。被她抓住的手黑了一圈，反是接触到女鬼的皮肤都传来疼痛。人死亡后不投胎便会成为鬼，鬼和人接触鬼气入体自然疼痛。长时间更是会导致人的寿命有损。

皮肤上传来疼痛，我低头一看。女鬼的指甲不断生长活生生扎在我肉里，指甲更是要入我的手腕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一样。

“孽畜！”我咬破手指一把甩过去，道骨血甩在女鬼脸上。青白的皮肤立刻被烧成黑色，她捂住脸却没有过多的疼痛表现出来。

“王德，还送得走她吗？”蛊千寻站在大掌柜尸体那儿一把捏住着她的尸体。

哪怕成为了鬼他们同样也怕自己的尸体出问题，蛊千寻的长鞭勒在大掌柜脖子上：“你如果肯好好回去，我们就也不折磨你这身体。负责的话……”

女鬼一看见自己本体瞬间朝蛊千寻冲了过去，蛊千寻的鞭子一下被她冲散开。白色手臂上五个黑色的指甲印仿佛烙在上面一样。

“蛊千寻！”我一把冲上去擦大掌柜额头上的血点。

所谓请鬼容易送鬼难，说的就是我们如今的处境了。血点一擦，我立刻转身去看女鬼。可蛊千寻的脖子还是被女鬼狠狠掐着。赤练红蛇从她身上冒出冲着女鬼咬过去，碰到女鬼时彼此都冒出一股黑烟。

蛊虫同属邪物，女鬼缩了下手抬手将赤练红蛇打到一边。

“蛊千寻！”我抬起手将手上的血对在女鬼天灵盖上，“尔服其命，尘归尘土归土，无常已等，六道已开，速速离去，急急如律令！”

一声大吼过，女鬼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给拉扯着渐渐起来远离着蛊千寻。

“咳咳。”她捂着脖子喘息，女鬼在空中挣扎着手脚，最近身体渐渐变黑。青白的身体化成黑烟一缕缕消失在眼前。

“送走了。”我吐出长长一口气，手翻来，手腕上是一个黑色的深印，蛊千寻脖子上也是黑紫色的痕迹。这女鬼盯上我们了，我垂下眼睛，只有等她下次来将她打回去。大掌柜的身体靠在树上，衣服冒出火光。

“诶。”蛊千寻用脚踩用手打将火熄灭，眉间充满了忧伤。

“明明她生前也算是一个奇女子，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蛊千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管倒在她身上。无色无味的液体像水般落在大掌柜身上，尸体渐渐腐蚀消失。空气里传来焦臭味，最后大掌柜靠着的位置下只有一摊油。

“尸油。”我微微皱眉，这东西如果被有坏心的人遇上了可不好。

蛊千寻已经用手捧了一捧土盖在上面，小半会功夫面上已经铺好了树叶，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一切解决，我准备转身。一只冰凉的手掐在我脖子上，从蛊千寻的眼中我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可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蛊千寻！”顾不得那只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我大声喊着引起她的注意。

冰凉，捏着我脖子的手像从冰冻过的河里捞出来的一样。那手一挨，我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周围全是阴冷的空气，林子上方一轮圆月高挂。月属阴，它包容着一切阴毒之物。

狂风吹开，整片林子中的树叶都被吹得哗啦哗啦响。树上的叶子不停晃动，被风吹得如落雪一样不断下落。蛊千寻上方不停掉着落叶，她伸手去挡可蛊千寻的身体看着像受了别人一掌被打得撞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