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沉默良久,反手拥住了她,哑声道:“对不起。”
肖瑾哭得十分凶残,木枕溪只好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哄道:“我错了,不哭行不行?”
“不行。”肖瑾哽咽,张嘴一口叼在她肩膀上。
有点疼。
可木枕溪却从这疼意感受到了一种旧日的温情,几乎让她鼻酸落泪,好像多年来缺失的那一半终于被补全,灵魂得到了完整。她闭上眼,放纵自己沉沦进这个怀抱,和带着疼意的恋人的亲近里。
如果没有那十年就好了。
她就不会这么意难平,将自己陷进牢网,深深地扎了根,像一头在囚笼里苦苦挣扎却无济于事的困兽。
她们之间不可能再有未来了。
木枕溪温柔地抚了抚肖瑾背后的长发。
可眼前这个人是没有十年记忆的那个人,她昔日的恋人。
她还是天真、无邪、骄纵、可爱,是世上一切美好的总和,开心时会和她撒娇,恼怒时会和她耍脾气,她的喜、怒、哀、乐,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在她心里,她们甚至刚刚在一起,她还有无尽的美好的憧憬,看着她时眼睛都会发光,充满依恋和欢喜,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
她无法无动于衷。
与其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她,不如……把这当做一场梦好了,一场意外编织出来的,她们还在一起的美梦。
“肖瑾。”她比肖瑾高出几公分,下颔搁在对方肩膀上,轻柔地蹭了蹭,声音前所未有的柔情,“我们回病房好不好?”
“不好。”肖瑾自然听出了这是她示弱的讯号,拿乔道。
木枕溪低笑了声,胸腔里微微震动。
这个笑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肖瑾已经接受了醒来是十年后的现实,但这个木枕溪……她将脸抬起来,近距离地观察木枕溪,眸底闪过惊艳神色。
她真的好漂亮。
比昨天,不是,比十年前还要漂亮。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木枕溪,是在老师办公室门口,她是课代表,过来拿老师改好的试卷,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冒冒失失地冲过来,把她手里的试卷撞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