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耸了耸肩,说:“我都有空啊,是得你有空才行。”
殷笑梨让她稍等,自个儿翻了会儿手机里的行程表,下午有个采访,手里堆了好几篇稿子明天写,后天要去趟外地,初步已经排到了一个星期以后。
她摇头,叹气道:“这个礼拜没空,你自求多福吧。”
木枕溪颇为无语:“怎么在你眼里,我连一个礼拜都坚持不了吗?”
殷笑梨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嘛。”
木枕溪在这里磨蹭到了十一点,开车回家,路上去超市补充了点做饭用的食材。站在自己家门口时,居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连掌心都微微沁出细汗来。
木枕溪轻呼吸了一下,打开了门锁,拉开以后没急着进去,而是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肖瑾不会埋伏在门边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踏进了半只脚,假装不经意地先将屋里看了一遍,视线落在一个方向定格住,接着飞快地收回,神态自若地进来。
“要帮忙吗?”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出声问道,音质清冽,透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木枕溪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答道:“不用。”
木枕溪提着菜,趿拉着拖鞋,茶几另一边——也就是肖瑾的对面路过,余光扫见她面前的纸笔,还有亮着屏幕的手机。
要克制,要坚决,不能好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木枕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果真视若无睹地路过了,她对着冰箱整理里面的东西,肖瑾却主动开口了:“木枕溪,我在你书桌上拿了一个没有用过的笔记本,还有一支笔,你介意吗?”
“不介意。”
她在写什么?
肖瑾像是猜到她心里的问题,说:“我在分析我现在的境遇。我现在失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总不能一味地干坐着等,总得自己想点对策。”
木枕溪背对着她:“嗯。”说得有道理。
肖瑾带上了一点笑意,上扬的语调加上清润悦耳的嗓音,让人听起来非常舒适:“你能不能转过来,我有正事和你说,这样会很奇怪。”
这又是木枕溪从未见过的,属于肖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