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也站起来,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弯腰说:“对不起。这一声是为了当年不该冲动提出分手,口出恶言,伤了你的心。”
她直起腰,再次弯下:“对不起。”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哽咽着说下去,“这一声是为了外婆,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辜负了她的期待。”
木枕溪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接受第一声,也原谅你不辞而别。外婆的那一句你去她墓前亲口对她说,我可以走了吗?”
肖瑾挡在她面前,没挪脚。
木枕溪皱眉,绕开她,擦肩而过的瞬间,肖瑾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木枕溪回头,冷漠道:“你还想干什么?”
肖瑾突然跨过来一步,用力抱住了她,手臂勒紧,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放开!”木枕溪出离愤怒,奋力挣扎,她平时力气比肖瑾大得多,肖瑾必须拼尽全力,额角和手背的青筋都迸出来,才堪堪将人压在怀里。
挣扎中肖瑾的腰撞到了桌沿,两人在这方寸地方无声地扭打起来,一个要逃,一个不让逃,都没有对彼此留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木枕溪松了力气,放弃抵抗,任由对方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这是一个迟到了十年的拥抱。
可惜它太迟了。
木枕溪反手搂着肖瑾的腰,将眼睛埋在她肩膀上,喃喃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肖瑾一怔,眼眶瞬间湿了。
木枕溪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肖瑾开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点了两下头,眼泪掉了下来。
她知道木枕溪受了很多苦。
木枕溪从她怀里退了出来,垂眸,摇头轻轻地说:“你不知道。”
肖瑾没再去抱她,手从手臂滑下,牵住了她的手,木枕溪没再拒绝。
肖瑾拉着她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面对面,肖瑾抬头温柔地摸了摸木枕溪的头发,又倾身吻了下她的额头:“你要说给我听吗?”
木枕溪点点头,睫毛上还有些湿润,很安静乖巧,她从前受了委屈,也会这样和肖瑾说,但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