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耸肩:“你随意。”反正是他们买的房子。
那栋房子里有她和木枕溪的很多甜蜜回忆,也有她此生至深的苦痛。回忆她早已留在了心里,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卢晓筠说:“那我过段时间挑个时间回去找人清理一下,挂到中介?”
肖瑾说:“可以。”
卢晓筠问:“你有什么要回去拿的吗?”
肖瑾神色冰冷,说:“没有。有关她的,你们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吗?”
卢晓筠讪讪的。
过了会儿,卢晓筠动了动嘴唇,愧疚地说:“对不——”
肖瑾反应剧烈地打断了她,厉声道:“我说了很多次,我不想提这件事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到底能不能?!”
她坐在后座的座椅里,太阳穴青筋凸起,几乎暴跳如雷地吼出一句:“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试图揭我的伤疤来开解我了!”
卢晓筠眼眶湿热,从包里掏出纸巾轻压着自己的眼角。
肖瑾浑身脱力似的靠在座椅里,脸转过去看着窗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慢慢闭上眼睛,尽力平复着激动的心绪。
下车之前,她和卢晓筠为刚才的失礼道了歉,之后语气冷硬地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谁都可以在我面前提她,提起当年,你们不可以。”
卢晓筠看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野里,才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回酒店吧。”
肖瑾说得对,自己确实报了一丝能够开解她的希望,想让她直面伤口,才能彻底放下。可她还是低估了肖瑾的执着程度,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每次提起她都是这么激进的反应,兴许这一辈子都不能放下了。
不,不是兴许,是确定。
卢晓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肖瑾晚上喝了点红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的方向走,开门后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放空发呆。许久,她酸疼的脖子动了动,从飘窗看木枕溪家的窗口。
灯暗着,没有光,木枕溪应该睡了。
木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