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明白叶泠说的是什么。凰鸟战苍天之前,昆仑女神渡雷劫。凰鸟告诉昆仑,她等昆仑三年。三年后,昆仑没回来,凰鸟战苍天而亡。若再有天劫,她们一起扛,同生共死。
温徵羽的心头激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轻轻点头,“嗯”地应下。她握紧叶泠的手,想了想,接过叶泠手里的话筒,说:“曾经,我有一个想法,是成为一个道姑,在山上安安静静地画壁画,画漫天神佛。曾经,我出过一场意外,很长一段时间神智不清,徘徊在生死边缘。可有一个人,让我舍不下,舍不得撇下她在山上躲清静,舍不得撇下她离开人世走向那无尽的黑暗。每次,我睁开眼,每次,我回头,她都能出现在我眼前,出现在我身边。不管我有多难,只要我伸出手去,她就能握住我的手,拉着我,护着我。”她的视线从人群中看过去,又扭头看向叶泠,凝视着叶泠,轻笑着轻轻说了句:“此生有你,足矣。”
叶泠笑得格外灿烂,说道:“看嘛,这还是能说情话表白的!”她把脸凑过去,说:“亲一个。”
台下的人顿时起哄,让亲一个。
温徵羽的脸顿时红透了。她咬咬牙,刚想凑过去亲,叶泠又把脸摆正,闭上眼,把唇凑上来,等着温徵羽亲嘴。温徵羽:“……”她看向台下人的群,又再看向叶泠,强行把叶泠给拽下了台。
叶泠跟在身后喊:“亲一下,就亲一下,今天我结婚。”
温徵羽回头,说:“今天我也结婚!”
主持人喊:“两位新娘,快回来,节目安排还没完,快回来,后面还有活动……”他又把花拣起来,说:“花,花,花,最重要的抛花环节还在,在场的单身人士们都还等着呢……”
温徵羽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叶泠相处久了都变得彪悍起来了。她又拉着叶泠往台子上去。
叶泠笑得肩膀直颤,拽住温徵羽的手,说:“你不亲我,我就不回去。”
温徵羽睇她一眼,轻轻地在叶泠的唇上啄了下,便被叶泠挽着她的胳膊,两人又重新回到台子上。
叶泠笑呵呵地对大家说:“刚才是有点肉麻,但我家新娘脸皮薄,平时想听点好听的可难了,今天难得有这机会,终于如愿以偿。”她又目光盈盈地看向主持人,问:“主持人,还有什么活动?”
主持人深深地打个激灵,肩膀都抖了几下,心说:“这新娘太吓人了,如狼似虎呀。”他再看一眼另一位娇娇弱弱的新娘,顿觉这两人嫁娶是不是颠倒了。
温时纾看着台上人来疯似的叶泠,直抚额。她以前还想让她俩低调,这都快上天了。
嫂子对叶湛低声说:“叶泠是真的高兴。”
叶湛点点头。他难得看到叶泠这么开心。她在这边发展也好,辛苦了这么多年,不用再受人欺负,不用再看人白眼,不用再藏着掖着,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别人她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可以当众表白不受人指点。接到她俩请帖能来的都是知道她俩关系的。来的人,比叶湛预料中要多得多,态度也宽和得多。这情形比起当初叶老头离世时那些关于叶泠性取向的指指点点,真如天壤之别。
一些老先生老太太看着两人闹腾,一边摇头一边乐呵,有点看不懂她们这些年轻人,又觉得年轻真好。
齐纬和温黎坐一起,她叹道:“我觉得我被喂了一大把狗粮。”
温黎扫她一眼,说:“待会儿扔花的时候,你积极点。”
齐纬瞪一眼温黎,说:“我看起来像恨嫁的人吗?”
温黎说:“不像,只是把哀怨都写到了脸上而已。”她还补充句:“单身狗的哀怨。”
齐纬说:“说得你不是单身狗似的。”
温黎说:“我有人追。”
齐纬说:“我也有。”
两人说到这,顿时觉察到她俩的对话好幼稚,旁边的人都看过来了,还有人打趣她俩:“你俩凑一对得了。”
温黎果断拉起椅子离齐纬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