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萤:……
渡以舟运起灵气,身后浮现大阵,无数飞剑于虚空中现身,整个碧落峰的气温骤降,雪萤注意到,林酒酒走出了栖霞阁。
她像只脆弱的粉蝶在风中摇曳,无力抵抗两人散发的剑气,偏偏还要出来劝架。
“大师兄。”
雪萤在心中叹气,握上白露重新看向渡以舟,白露遇劲敌剑身轻颤,雪萤知它意,只身对上渡以舟的剑阵,一剑敌万剑,剑气劈向渡以舟身后大阵,渡以舟下意识避开,不想雪萤身影已飘至渡以舟身前,不等渡以舟提剑御敌,白露已没入渡以舟腹中。
雪萤:这位置有点顺手。
大阵四散开来,失去控制的飞剑在空中爆开,碎片飞向林酒酒,还未等林酒酒反应过来,雪萤已带人来到林酒酒面前,提剑替林酒酒挡去飞剑。
林酒酒心中又惊又怕,不知如何对待雪萤。待硝烟散去,碧落峰已经一片狼狈,雪萤收了剑,她看向脸色惨白的渡以舟,脸上带了怒意。
“双鲤给我。”
渡以舟借大寒站直身体,又一次输在雪萤剑下,他的神色近乎灰败。听雪萤要双鲤,渡以舟下意识拒绝。
“不行,若两派无重大之事,不可启用双鲤。”
雪萤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从前我还拿它和你打电话。”
渡以舟沉默半晌,只得交出双鲤,双鲤是一对传音法宝,外形是一只金色锦鲤,分别在两派首席弟子手里,一般两派便是用它沟通。
从前渡以舟和温安聊得还欢,后来出了那件破事……
她打发林酒酒扶渡以舟进去,给了温安打了一通电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温安的声音响起,“渡以舟?”
雪萤出声道,“大师兄是我,渡师兄说他想开了,想和你谈谈当年的事。”
温安声音有明显的停顿,依旧如从前温润,“这事没得谈。”
雪萤,“那你准备一下,等太初宗的赔偿单上门。”
那头直接挂了电话,雪萤扯了扯身上的法衣,好东西就是好用,这么打都没破。她抹了把脸注意到碧落峰的状况,很好她赔不起。
她只能找林酒酒求原谅了。
她拿着双鲤转回栖霞阁,屋里头渡以舟就靠在榻上,腰间血迹染了大半,林酒酒慌慌张张捧来一大堆灵药,雪萤悄悄扫了眼。
上品培元丹,上品回灵丹,极品金疮药,还有一干她认不出的仙丹灵药,足以让雪萤这个乡巴佬眼馋。
慕了。
渡以舟没有出声,雪萤咬牙开口,“林师妹,我和渡师兄的事可以和你解释。”
林酒酒低着头没搭理雪萤,雪萤只好继续道,“太玄门不同太初宗,因门派开销巨大,又无收入来源,一向捉襟见肘。我师兄为了补贴家用,不得不卖画为生。”
【画春宫图。】
林酒酒手抖了一下,诡异的目光看向雪萤,雪萤誓死捍卫清白,“是人体艺术鉴赏图。”
“师兄他画技很好,有段时间一直供不应求,师兄分身乏术,于是让我来帮忙。当年渡师兄只是看见我和师兄熬夜赶画,绝无他事,你不信可以问渡师兄。”
这事显然有点冲击林酒酒的三观,她求助似望了渡以舟一眼,渡以舟面色沉沉,不但承认了,还说,“他不让我插手。”
泛着委屈呢。
雪萤生怕林酒酒不信,还扒了温安的马甲,“我师兄就是眼儿媚,超级有名,很多人抢着收藏。”
林酒酒:……
说话空档雪萤手中锦鲤开始甩尾,雪萤赶紧接通,给渡以舟一个眼色。
渡以舟一声不吭接过锦鲤,过后里头传来温安的声音,“渡以舟。”
渡以舟抿着嘴,在两人注视下不情愿开口,“是我。”
温安长叹一声,语气中多了疲惫,“我听雪萤说,你要谈当年的事。”
渡以舟握紧锦鲤,片刻后松开,“温安,我丹青进步了不少。”
温安一顿,“那又如何。”
渡以舟,“我觉得我可以……”
“我觉得不可以。这是我太玄门的私事,与你太初宗无关。”
“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当年你毁了我八张底图,十六张半成品。害得我和雪萤赶工,那一期我损失近三成佣金。那次我就知道,我们做不了兄弟。”
“我赔你了。”
“赔了又怎样,我从未见过丹青如此之烂的人,没本事还想指手画脚,渡以舟你是第一个!”
“我都说了我丹青进步了,我已经出画册了!”
雪萤,林酒酒:……
那头温安倒吸一口冷气,没了君子端方的气度,声音失控,“你太初宗富得流油还跑来和我抢生意,渡以舟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