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昭也没往心里去,她的心有时候很大,能装得下很多东西,有时候又小得可怜,一句名词都记不住。
所以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有点口齿不清的孤寡。
后面可能还有一大堆避免孤寡的什么方法,但她都不记得。
后来发生的事儿还挺灵验的。
亲妈走了,剩下的亲人这么多年也看不透,现在彻底没了。
唯一的,仅有的就是这个少年时结下的善缘,这么多年后开了个果,也仅此一家,不过甜度超标,让她咬一口觉得满心通透。
她说的很认真,背对着窗户坐在孔一棠病床边儿,照进窗户的光给她的轮廓打了一层晕影,看上去像是缝上一层金边,在孔一棠眼里同样闪闪发光。
她张开嘴,喝下勺里的粥,最后却咬住勺子不放。
应昭抽不出来勺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俯身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孔一棠松嘴,隔了许久,嘴唇嗫嚅几下,却还是没说出话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也没有一点尴尬,寂静无声地喂完了粥。
半晌后,应昭突然说:你明明是可以自己吃的嘛。
孔一棠啊了一声,倒在床上,我手断了,啊我难受我得了一种自己吃不了饭的病。
应昭:……
她还没来得及发表对孔选手这臭不要脸行为的感言,病房就被人推开,紧接着是一道有点清亮的男声,唉我的好妹妹啊,怎么又上头条了呢,您这英雄救美也没体面到哪里去啊……
一句话就把贱模贱样诠释了个遍。
孔选手无语地呕了一声。
应昭惊讶地看着冲进来的男人。
男人瞧见还有人,后半句哀悼卡壳了,最后收住了脚步,变成了特别正常的步伐,还清咳了一声,那个,应小姐是吧,你好你好。
应昭:你……你好。
男人看起来特别高大,还有点壮的感觉,但看上去并不愚钝,穿着一件有点薄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衣服的单薄也完全给不了别人他单薄的感觉。
跟个小山似的,手上还拎着个看上去特别有年代感的保温瓶。
孔一棠觉得很丢脸。
她没想到昨天蒋航说的来看她会是这样的开场,刚才被应昭一句甜言蜜语就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这茬了,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