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地比之前还多了三十两?”玉兰拿着大房派人送来的银子,就像捧着个烫手山芋似的惊慌失措。
盘腿坐在临窗大炕上帮人绣着被面的简氏就有些艰难地挪着身子,她的肚子月份渐大,行动越发不方便起来:“是不是大房的人搞错了?要不要给人送回去?”
听着这话,在一旁帮着母亲分线的石锦绣就忍不住感慨,母亲真是贤惠善良了一辈子,不愿多占别人半分便宜。
“娘,这是咱们院里应得的。”石锦绣只得开声劝道,“大伯母说了,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一人吃两人补,理应比之前更多些花销。”
“哦?是这样么?”出于对女儿的信任,简氏从不曾怀疑过石锦绣的话,也就让玉兰将银子都收了起来。
不多时,被石锦绣派去府外打听消息的杜鹃神色匆匆地赶了回来,石锦绣见状就悄无声息地出了正屋。
“姑娘,还真叫您给猜中了,那禧香堂又推出新品了,铺子里人山人海的,我排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买到了这么一小袋。”杜鹃就掏出了一个小纸袋,上面还印着“禧香堂一品红”几个字,“这一次他们真的好黑啊!就这样一包一两不到的香竟卖到了十两银子!”
杜鹃就同石锦绣抱怨着。
石锦绣听着,却在心中冷笑。
之前禧香堂为了同馨香阁抢生意,故意贱卖了慕年华,如今出了新品,自然要把之前贴进去的钱再赚回来。
石锦绣漫不经心地拆开了纸袋,闻到的却是“鹤延年”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她就嘴角轻翘。
看来鱼儿上钩了。
石锦绣就把那包“一品红”扔回给了杜鹃:“找个酸菜坛子封起来!千万别敞了出来。”
“啊?这么贵的香竟要拿酸菜坛子封起来?”杜鹃一听就有点发懵。
“让你封,你就封,千万别舍不得!再过几天,就有好戏看了。”石锦绣就冲着杜鹃直眨眼。
杜鹃就更不知道姑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她只得去小厨房里找陈妈妈要了个泡酸菜的坛子,将那袋一品红封存了进去。
可没想两日后,却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京城的事:禧香堂卖出的一品红竟突然发臭了!
那种令人难以描述的味道,能让人将熏得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这叫人怎么忍?
因此,大家都捂着口鼻强忍着不适,带着发了臭的一品红找到了禧香堂,要求退货,可没想到禧香堂里的味道更是难闻,熏得整条东大街上店铺都无法再开门做生意。
卖了一辈子香的钱掌柜几时遇到过这种事?
他除了叫人一车一车地往城外送发了臭的一品红外,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