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以为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一箱子杭绸么?我赔给你了!”石太夫人就有些不耐烦地扫了眼鲁氏,“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桂哥儿的嫡母,怎么能为了这么点事跟个孩子斤斤计较?你这个样子,如何给孩子们做表率?”
“还有你!”训完了儿媳妇,石太夫人转头又瞧向了三儿子,“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屋里的这点事都弄不明白,难怪一直是个正六品的太仆寺寺丞升不上去!”
石岩就有些羞愧地低头。
说话间,石太夫人就阴着一张脸瞧向了石黄玉。
当初鲁氏怀她的时候,请人算了命,说这一胎肯定是个男胎,没想生下来还是个女儿,只是这性子却被鲁氏越养越野,竟比男孩儿还要犟上几分。
“怎么?你还真想砍了弟弟,砍了姨娘,砍了你爹爹,再砍了我不成?”石太夫人说话自带一股威仪,瞪得石黄玉就紧张得将手里的剑都惊掉了。
“我……我没有……我就是气不过爹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袒护弟弟!”石黄玉就觉得很是委屈,自从有了弟弟石桂后,她都觉得爹爹不再正视她们几个了,有事没事总是将弟弟抱在了手上,总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他才三岁!袒护他又怎么了?”石太夫人却觉得石黄玉这是在小题大做,“你要连他都容不下,那你还能容下什么?”
石太夫人在一阵厉声质问后,便罚道:“女则和女诫,各十篇!抄完后送到我的松竹堂来,在那之前不许你随意出这个院子!”
说完,石太夫人就转了身,正好就瞧见了站在院门外一直没有进去的李氏。
她以为李氏也是过来给兰芳阁当和事佬,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而石岩却趁着这个机会,又训起了鲁氏:“……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才十四岁就敢提剑砍人了,再假以时日,谁还管得住她?”
鲁氏对此就只是哭。
“好了好了,你们还有功夫在这闹什么呀!”李氏见状就提了裙摆,急匆匆地走进了院子,“真不是我想管你们这房的闲事,只是眼下有个事,却比你们这事重要多了!”
说着,她便将东平伯被参一事,转述给了鲁氏和石岩。
“我们家老爷可说了,这事牵扯到了东平伯府和咱们长兴侯府,若不想办法应对一二,恐怕咱们会一损俱损,谁也没有好日子过!”李氏就语带威胁道。
鲁氏听着却是脸色大变。
“怎么又是四房的那个小崽子!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刚就受了一肚子怨气的她,就有些迁怒地咬牙切齿,“不过是个小小的童生考试,连个秀才都不是,我们还真没有兴趣对付他!”
“这道理你我都懂,可你得让堂上的青天大老爷也相信,让都察院的御史相信,让皇上他老人家相信呀!”李氏就同鲁氏絮絮,“这股风到底是从哪里吹起来的?怎么又牵扯上了东平伯和咱们府里的周管事?这不都得查么?”
“周管事?”没想鲁氏一听这个名字,就浑身一哆嗦,“你是说门房里的那个周富贵么?这些日子他总是来找我讹钱,我没有理他,是不是他因此心生不快,而报复我们家?”